血腥味钻入空气后到处乱窜,他苍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被猩红色的颜料涂抹,眼尾瞬间拉开狭长的缝隙,带着神经质的弧度。
封瑟“扑通”一声跌坐在血泊中,发疯似地大笑。
“第一次狩猎,谢谢你充当我的实验品,好心的先生。嗯,我是说非常感谢。”
在疯够了之后,他抹了一下眼尾忍不住笑出的泪花,开始打量那位先生留下来的遗产。
嗯,对方简直比他还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送温暖吗?”
忽然瞟到了一样东西,他微微一笑。
那把锋利电锯孤零零地躺在远处,把锁链拉长,封瑟的这个距离足够勾到它了。
现在他如何摆脱锁链的问题解决了。
“如果深渊里都是这种家伙的话。”
他弯起细长的凤眸,露出满口整齐森白的牙齿,他在笑,像是只择人而噬的猛兽,“那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把他们杀光了呢。”
在刺耳的金属切割声中,封瑟的凤眸带着诡异的兴奋和癫狂,无数银白色的粉末在锋利的刃中飞溅,咔嚓一声,他摆脱了那条束缚住他的锁链。
“互相博弈,最后的赢家——”封瑟踩出满地凌乱的血脚印,沾着满身血迹的尸体,孤零零躺着的锁链,都被他抛在身后,他笑着走出了门,说:“果然是我这头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拖着那把电锯离开。
咔——
他推开了半掩着的门,逐渐拉开的缝隙中有一只血红的眼与他对视。
眼珠转了转,死死地在盯着他。
封瑟缓缓地眨了眨眼,手上一时间没有动作。
不过那只眼睛的主人显然是没给他准备的时间——虽然他条件性反射的关上了门,但是那双眼睛像看见了猎物的兽瞳,快速的捕捉到了他。
撕拉咯嘣——
封瑟在门后看着之前被男人踹的有些扭曲的门出现了一个大洞,木屑到处飞扬,一只青白色的手穿过门洞乱舞着,无法弯曲的指节带着死人的僵硬,清晰的还能听见,如同野兽的低吼声。
封瑟:“………”
你家安装个铁门会死吗?
封瑟举起了电锯,严阵以待。
外面那位凭借着对他血肉的垂涎,凶狠的一下又一下撞着门,手在木质结构的门上抓出一道深深的伤痕,直到它分崩离析为止,木门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寿终正寝。
——过分扭曲的黑影向他扑来。
封瑟准确无误的看清楚了他的轮廓。
不是“人”。
它穿着类似警卫的衣服,脸部流脓般腐烂,残留着猩红鲜血的暗绿伤口,浑浊血红的眼睛没有一丝理智,双腿如同打折般扭曲,却还能快速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