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茵雪和秦之叙是同一个公司的,又同期出道的,所以是相熟的,更清楚当初秦之叙闹过什么,和余莫的那些事情。
但现下看到余莫,只觉得传闻果然只是传闻,她是不太相信余莫这样的人当初会和霸凌扯上什么关系,他被人霸凌孙茵雪觉得仿佛更可信一点。至于什么背后有人,娱乐圈多的是关系户,孙茵雪倒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当然了,就秦之叙这个狗脾气,他要讨厌一个人,完全不讲道理,只讲他的想法,切,总要栽个跟头的。
这两年公司减少秦之叙资源,孙茵雪倒不觉得对于秦之叙来说是太大的跟头,但现在她却隐隐感觉到,秦之叙要栽跟头了,在余莫身上。
女人的直觉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缘由,可是往往就是准确。
孙茵雪如此想道,看着秦之叙听到自己的话,依旧没什么变化的脸,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样子,忍不住撇撇嘴。
秦之叙这种人可真的应该孤独终老,你瞅瞅,这是对同公司女同事的态度吗?!也怪不得和余莫都合作过了,人家也完全不选他,肯定就是这幅狗态度不行,换她就不会。
毕竟余莫一看就是会对体贴温柔对待他的人有好感,明显吃软不吃硬的人。
旁边的刘萱和齐苗雨不知道她是在对秦之叙讲,还跟着笑着搭话。
“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个啊?”
“哈哈,死鸭子当然吃不到了。”
孙茵雪也就不再理会秦之叙,和两个女孩子聊了起来。
秦之叙看似没理会孙茵雪的话,但他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到孙茵雪的话。
只是死鸭子?吃鱼?什么乱七八糟的,孙茵雪这个女人成天就会乱说话。
秦之叙又往余莫那边瞥了一眼,隐约瞧见了渔网被扯回来,而应斯年往回扯着渔网的手不知道何时都要覆在了余莫的手背上。
两个人一起扯个渔网还显得黏黏糊糊的,不知道哪儿来的毛病。
等余莫和应斯年一起托着渔网过来了,秦之叙站起来,把拨弄的那个棍子放到一边,去帮忙了。
应斯年看他过来的时候,还说了句“不用了。”
秦之叙没理,只冷着脸扯住了余莫抓的那部分:“我来。”
余莫被他整个人挤了一下,觉得这个人帮个忙还像是要找人打架一样,皱了皱眉:“我拿就行了。”
秦之叙看了眼他的脚:“你还是先去穿上你的鞋吧。”细皮嫩肉的,这样也能伤到。
应斯年跟着注意到余莫脚裸处不知道被什么划到,有一道细长的红痕,大约是只破了点皮,所以也没有出太多血,只是红痕有点点发炎的肿。
但余莫本来就白,他又不怎么穿短裤,于是常年不见光的脚裸就更别说了,这样一道红痕看着尤为明显,让人怎么都忽视不掉。
于是应斯年也点了点头,只是看向秦之叙的眼神略带深意,觉得他会注意到这一点显得很奇怪一般。
就连秦之叙也不知道自己一眼看过来的时候,为什么最先注意余莫脚裸上这道红痕。
一定是因为其他地方太白了,所以一晃眼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余莫被迫松了手,秦之叙好像还嫌弃他弱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让他觉得拿到锅时没敲秦之叙的自己实在太善良了。
这个人讲话的语气,真的让人觉得很想打人。
应该是关心的话吧,可是又像是在嘲讽人。
不过余莫怕疼,被划到的时候咸咸地海水又冲着伤口,他不是没有感觉,但他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伤就和应斯年说,于是疼也没表现出来。
结果却被秦之叙这个人先发现了。
余莫多看了一下秦之叙,对方却有点凶地看他一眼,仿佛在说看什么看。
余莫:他这样没有被人打过吗?
刘萱那里拿到了纸巾,余莫和她借了一张,沾了点水淡水,把脚擦了擦就准备穿上袜子。
他一个人坐在沙滩上,因为没凳子什么的,他也就直接席地而坐,没什么形象的样子,毕竟条件就这样,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等余莫擦干净了那只伤到了一点的脚,准备先穿上袜子的时候,就听到应斯年的声音:“等一等。”
已经把渔网拿到了那边,去而复返的应斯年手里不知道拿了个什么,在余莫面前蹲下来。
“怎么了?”余莫有些疑惑的瞧着他,看清他手里的药膏:“你怎么有带这个?”
“东西很小,藏一下就好了。”应斯年笑的温文尔雅,半点不觉得瞒过了节目组带了额外的东西有什么不对:“而且我想节目组这点还是会通融一下的,受伤了可就麻烦了。”
他说完,还看了一眼旁边的摄像机器,很明显是在对节目组的人员说。
反正历来也不是没有私藏东西成功的嘉宾,虽然少,但能逃过节目组的搜查,也算是一种本事。
余莫倒不是吃惊应斯年会瞒着节目组带了额外的东西,毕竟应斯年又不是什么三好学生的性格,可是他会拿出来给他用,就让余莫感觉有点惊讶了。
这种小伤,他以为应斯年并不会在意的。
毕竟他又不是邢回或者夏莱新。
可是应斯年不仅拿了,他还把药膏挤到了指腹,抬抬下巴,示意余莫把脚伸过来一些。
余莫本来不想看懂他的示意,毕竟让应斯年给他抹脚伤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可是应斯年面上不动声色,手却不容拒绝伸过来轻轻按住了余莫的脚背,让他不能脱离的同时,将指腹的药膏抹上了那道明显的红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