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样的身体娶回家也是多了个药罐子而已,妻子该尽的义务半分没有尽到,反倒是成了夫君的累赘,也只有他笨认死理不嫌弃。
断断续续的诉说着过往,寂静如水的眼中染了星光散发着点点光亮煞是好看,让她苍白的脸也生动不少有了活气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像是迟暮等死的老太太。
“你支走阿舒只是想同我说这些吗?”刚才柳氏故意说出卢浩然的无处不乏有支走宁舒的嫌疑在。
毕竟村子里的人对那条河的态度太过暧昧宁舒根本打听不出来什么有用的,反倒是她们居住过一晚的卢家可能比其他人好说话,能了解到更清楚些的东西。
挑起这个话头只是个切入点她并不是真的想听柳氏在这儿诉说着她自己和丈夫之间的情情爱爱,她没有领会过自然也切身体会不到。
柳氏笑着摇摇头,露出探究地眼神凝着苏梓汐,像是要将她看的透彻,“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她没有说的很透彻,可是苏梓汐却已经知道柳氏含糊过去的话是什么。
柳氏的原话应该是想询问:‘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喜欢她还要和她在一起。’
体会过情爱,有过爱恋的人对感情格外的敏锐,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就知道苏梓汐不喜欢宁舒。
而宁舒对情爱也是一张白纸,任由苏梓汐描绘涂抹,她能感受到梓汐对她的在乎可是却分不清情爱里的真假。
可能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你看错了,我爱她。”并没有被拆穿的羞愧更无恼羞成怒,苏梓汐淡淡地瞥了柳氏一眼,无比坚定的道。
她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欲要欺人,先欺己’
要想骗过别人率先骗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只有告诉自己让自己坚信自己是爱她的,那样才能更让人信服。
柳氏但笑不语,“我的身体撑不了多久的,到时候他该怎么办啊?”
当初大夫就说她活不长久,苟且偷生几载该是知足的可是她却不忍心离开,如果自己死了那么她的丈夫该怎么办?
“人最是贪心不足。”得到了就还想要更多,欲望永远都是无止境的。
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无限放大。
柳氏也没有反驳,反而认同的点头:“是啊,我就是贪心,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人的。
万般不由人,天命不可违。
气氛渐渐沉重起来,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
二人抬头望去,看到了一前一后回来的人。
也不知道宁舒是打哪儿弄的,将那些野兔野鸡用藤蔓绑缚着提在手中,像是从哪里串门回来。
“前面路口遇到仙长便一起回来了。”卢浩然提着手里的菜篮子解释着。
宁舒眼中只容得下梓汐,看到端坐在那儿的女子,连忙上前献宝似的从衣袖里提着一只通身雪白的兔子来。
那兔子蹲在地上蹦了蹦却始终都没有逃,苏梓汐盯着宁舒觉得有些吃惊,她不觉得宁舒还会想到这些故而诧异的很。
“这兔子通身雪白我瞧着便觉得梓汐会喜欢,追了它许久才捉住的。”
其实这中间有夸大的成分在,再怎么说宁舒也是修士一只兔子对她而言又能难捉到哪里去,但是她就是这样说了出来,想讨得梓汐欢心,让梓汐多看自己几眼。
苏梓汐戳了戳地上的兔子,“谢谢阿舒,我很喜欢。”
那边的卢浩然从菜篮子里拿出编的花环戴在柳氏头上,逗得柳氏抿唇轻笑。
宁舒似乎也看到了,目光灼灼地盯着柳氏头上的花环,显得十分没见识,蜷缩在衣袖中的手握紧,表示自己又学到了,下次也要送梓汐。
:阿舒是怀疑她在借命
黑夜笼罩大地只有零星的几颗星子挂在空中高悬着,她手中执着芙蓉花灯另一只手被宁舒牢牢的握在掌心里。
“阿舒白日里怎么和卢秀才一道回来?”苏梓汐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行走。
宁舒身形微顿,“梓汐发现了什么。”
她不觉得疑惑毕竟梓汐是自己的妻子,她注意到的事情梓汐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她们昨夜留宿的书房里摆放的除却四书五经这些官府所出要考究的书本之外还有许多灵异志怪的书本。
昨夜还在的,可是今日出门之后再回来时却少了两本,那两本上面标注的最多,细微的事物的确是不会引人注意但是落在宁舒眼中便觉有些刻意了。
她不由得想到了今日在菜园里的事情。
打野味对于宁舒而言并不难,所以几乎是没花什么时间就带回来不少,带着东西找到卢浩然的时候他正在菜园子里除草。
看着骤然出现的人将卢浩然吓了一跳,当视线触及那雪白的衣衫的时候又悄然松了口气并不放在心上,“仙长怎么来这儿了。”
一边询问着一边将菜旁边的草拔干净,并没有因为来人而放下手中的事情。
“听闻卢秀才在此处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卢浩然粲然一笑,“那就多谢仙长,请仙长将那块地里的草除了吧。”言语之中丝毫不客气。
将手中的野味放在一旁,宁舒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弯腰拔草,倒是让卢浩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她和自己想象中的修士有所不同,没有丝毫架子,安静沉稳的不像话,一言一行有些刻板像是映照着什么东西衡量出来的。
“不必客气,还要多谢你夫妻二人收留之恩。”况且她们原本是打算住一晚就离开的,现如今看来需要多住几晚,拔个草而已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