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傍晚的时候才找到落脚的村子,借宿在那户人家里。
那户人家住在村头离着村子还有着一段距离虽然不算太远,但是也让人心生疑惑。
村寨大多数都是群居,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比邻而居,这户人家离的有些太远了些。
这户人家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丈夫是书生而且还是还是秀才院案首(童试过了就是秀才,有三个小阶段,第一名分别被称为“县案首”、“府案首”和“院案首”。)
算是小有成就,以抄书为生,每半个月去一次镇上将誊抄的书卷以及作的画交给书斋以此换取银钱。
其妻柳氏身子不大好,受不得累,做不了重活,家里的事情全靠丈夫卢浩然操持。
此刻招待她们的正是柳氏,她的身体看着的确是不怎么好,虽然称不上面黄肌瘦但是身量纤细,脸色苍白如纸,给人感觉平地起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似的。
柳氏将她们带到一处房间,“这是夫君的书房,家中多余的房间需得收拾。今夜太晚又过于匆忙,二位仙长先在此处将就一晚。”
家里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婆母在世时的房间还在,只是需要收拾,现在天色已晚烛火不明不甚方便,再加上她的身体不怎么好,到了晚上疲乏困倦的厉害。
房间里除却书籍之外再无其它多余的摆设,一眼看去除了书还是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是读书人。
宁舒朝柳氏道谢,还拿出银钱充做住宿的费用,借宿的又不是平常人而是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而言可望而不可即的仙长,充满了敬畏之心。这让柳氏如何肯收,更何况只是借宿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家里刚好有多余的房间。
还是最后宁舒提及她身体不好,家中只有丈夫操劳,用钱的地方多柳氏才不再推辞,难为情的将钱收下。
:我的定力并没有那么好
卢浩然护着怀里的东西急急忙忙地往家中赶,还没看到家便看到远处袅袅而起的炊烟,那方向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家。
一想到元娘明知道身子不好还要强撑着生火做饭他便有些着急,步履越发的急切,几乎是小跑起来往家中赶。
明亮的火光映衬着她的脸色柔和了不少也少了缠绵病榻的倦色,就在她要往灶里添柴火的时候从旁边横过来一双手将她手中的柴火夺了过来,“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吗?怎么又不听话。”
话语里虽然满是指责却全都是关怀的话语,并不严厉反而像是责怪妻子的不听话。
“躺久了身上倦乏想动动。”柳氏轻笑着解释。
卢浩然搬来小凳子放在旁边,扶着元娘坐过去,“放着我来做。”
自然而然地接过柳氏手中没干完的活儿,然后就看到了放置在角落里已经放了血的山鸡。
“家里来人了。”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刚回家的时候一心只想着元娘没顾得上那么多,现在看到这处理一半的山鸡便察觉到了家里除了自己和妻子之外还有旁人在。
“有两位仙长路过在此借宿。”柳氏并没有隐瞒,向丈夫解释着。
这两只山鸡便是其中一位仙长所猎,也不知道那仙长用了什么仙术,杀鸡的时候白袍之上竟然未染一滴血迹。
要不是她阻止,可能那仙长还欲要动手拔毛,处理剩下的。
她当时看着那架势都傻眼了,哪能想到这高不可攀宛如明月地仙长动手杀鸡拔毛是何种姿态,自然是再三阻拦才让那仙长罢手。
倒是仙长身边跟着的那位宛如山茶花般清丽,温婉的女子瞧着那白衣仙长直发笑。
原本她还以为那白衣仙长必然会恼羞成怒,却不想那白衣仙长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好脾气的询问着温婉女子‘可得趣味。’
竟然一点儿也不因被人取笑而心生不满,反而是悠然自得,乐在其中。
仙长的心胸果然宽广,非常人可喻。
卢浩然眉峰几不可闻地颦蹙起来又很快的舒展开,“我不在家中,元娘一点也不听话。”
似乎有些因为妻子的不听话而生气,让她好好休息不肯听,非要动手生火做饭;让她自己乖乖待着她却让陌生人进来,若是心怀不轨的歹徒可如何是好。
元娘总是这般让他放心不下。
察觉到丈夫的不高兴,柳氏伸出手,刚抬手就被丈夫握住,显然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妻子的不然怎么会反应的这样快。
这么想着柳氏也便不怎么害怕,眉梢微扬,“她们不是坏人,夫君,我不是小孩子,不用这么紧张。”
她与夫君自幼相识,她从小就身体不好,因为这个也便断了嫁人的念头,毕竟谁家愿意娶个身体不好不善生养还得当成泥菩萨供着的人回家。
只有夫君顶着压力不顾这些毅然决然的将自己娶进门,从始至终都是呵护备至,甚至是将她当成小孩子看待。
就拿今日这事来说,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看不出人的好坏,面善亦或是面恶呢?
但是她知道夫君只是因为太过在意自己,并不是在针对两位仙长,故而好脾气的解释着。
卢浩然握紧妻子的手嗫嚅着唇瓣想要叮嘱什么,却在视线触及女子温润的双眸的时候变得软和下来,最终化为无可奈何地一声叹息。
屋舍的另一边。
软着腰肢的女子柔若无骨般靠在宁舒身上,她就端坐在那里任由女子为所欲为也不为所动。
眼见着宁舒闭上眼睛不搭理自己苏梓汐就越发的恶趣味地想要逗弄宁舒,刚抬手,指尖还不曾触碰到女子白皙面庞便被一只手桎梏住不得前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