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这么想着,我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己则坐到了他的旁边,边拆绷带边四处张望起来。
“神乐呢,你看到她跑去哪里了吗”我说,“刚刚明明让她在这里等我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她睡着了。”
神威说,像是终于舍得搭理人了,沙哑的嗓音里透着几分虚弱。不过语气却还是很平静。
我喔了一声,又盯着那张大床仔细看了几眼,终于在江华的胸前看到了一撮露出来的橘色头发。
小小的神乐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被子一起一伏间可以看出她的呼吸平缓,大概是哭累了以后就爬上了床。
“你的伤是怎么弄的我们分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
我说着,用干净的毛巾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又掀开刘海擦掉了额头上的。
和面对神乐的时候不一样,我没有问他神晃去了哪里,也不是很想问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伤口包扎了最重要。
神威垂眸看着瓶子里正在枯萎的花朵,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我这个问题。
我拉过他的胳膊,尝试着将他脱臼的手臂恢复原状,顺便顺着他的视线往花瓶里瞟了一眼。
“咔嘣”一声,一只手臂接好了,我又换了另一只,随口说道“这花该换新的了,要不要我去帮你摘点回来你这个样子最起码还得养一个星期吧。”
神威睫毛轻颤两下,说“为什么要换新的”
我“当然是因为这两朵都枯掉了啊。”
“花枯了,只要重新种回土里就好了吧。”神威淡淡地说,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
还可以这样的吗
出于对他的信任,我竟然认真的开始思考起“把快死掉的花种回土里它到底还能不能活”的可操作性。但手上也没停着,很快就把他的另一只手臂也接好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拿起绷带,站起身开始往他的头上缠。
他的额头也不知道是撞到哪里了,青青紫紫的肿起来一大块不说,破裂的口子里还在渗血,一眼望去十分狰狞可怖。
但神威就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任我施为,目光仍盯在两朵花上面,就像是通过花在看谁。
“不过它大概不愿意回去也好。如果这是它的选择的话。”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我抽出空来,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今天是不是有点过于伤春悲秋了
没想到啊,他竟然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头上的绷带很快就缠好了。
我拍了拍手,叉腰,看着他重新恢复干净的小脸,对自己相当满意。
我拿来镜子给他照“怎么样,千岁大人的手艺还不错吧”
神威顺着我的心愿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湛蓝色的眼底一片淡漠。
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绷带,突然说“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