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黥用法术起开石板,仍旧走下去看青銮的尸身,还如那一日一般僵冷,没有丝毫气息,黄黥看了一阵儿,心里难受,还是将石板轻轻盖上了。
想要走时,终于觉出不对,若是果然死了,怎么这些日子尸身也不腐烂?
黄黥浑身颤抖,用力的把石板揭开,仔细的去看青銮,那一日他吃惊太过,只顾着伤悲,也不曾细细查看。如今一一看来,青銮身上哪里有天雷劈过的痕迹?也没有丝毫烧灼的迹象,那便不是替九尾挡天劫了?
他记得白希同他说过,青銮怕九尾避不过天劫,便把自己的狐珠与九尾的熔炼在了一处。没了狐珠,若是遇着雷劫,只怕必死无疑。只是如今青銮身上并没有丝毫雷火的痕迹,这便奇怪了。
黄黥心中不解,想,这事其中必有蹊跷,晚上回去见了白希,我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便仍旧小心翼翼的拿乱草掩了那青石板,这才心事重重的回了宫里去。
白希果然早在宫里等他了,见他回来,便皱眉打量着他,看过才说,“你去了哪里?”
黄黥走到他身旁,也不坐下,便问他,“你等我多久?”
白希却不答,又问了他一遍,说道,“你去了哪里?”
黄黥想了想,便说,“我去看青銮了。”
白希哦了一声,口气淡淡的,但黄黥还是听出来他是不高兴了,原本想问他的,便又不敢了。
白希见他不再开口,便说,“我方才还在想你去了哪里。”
黄黥啊了一声,忍不住就笑着问他,“是想我了么?”
说出口之后却又后悔,哪里想到白希丝毫也不惊讶,反而轻声说道,“是啊。”
黄黥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点酸涩,便开口说道,“我也想你了,怕你等着,便早些回来了。”
白希凝神看他,慢慢露出笑意,便站起来亲他的唇。
黄黥忍不住就去搂他,才刚亲了一会儿,想起件要紧事,便连忙推开他。
黄黥脸红的同他说道,“你不是不能……不能那个么?等过几日你那件事了了,我们一起快活才好。”
白希却不在意,说,“我替你弄也没什么。”又反问他,“难道你不喜欢?”
黄黥被他勾得心痒,难耐的搂紧他,在他耳边低声的说道,“我想替你含……”
白希颤抖起来,抓紧了他,声音低哑的说道,“你以后要是敢对别人说这样的话,我就……”
黄黥不等他说完,就迫不及待的亲住了他的唇,把他未出口的话都吞了下去。
只是不能做到底,黄黥也不敢太撩拨他,亲了一会儿,便只是搂着他,并没有怎么放肆。
那一夜黄黥到底还是不舍得放白希走,便搂着他在床上一起睡。
白希似乎很是疲累,被他抱住一会儿便沉沉的闭眼,仿佛是睡着了。
黄黥躺在床上凝神的看他,看他轻轻呼吸,心底生出一丝奇妙的喜爱,便忍不住偷偷的去亲白希的眉眼,白希在睡梦里微微蹙眉,却不自觉的伸手搂紧了他。
黄黥觉着有趣,故意去亲他的眼睑,果然看到白希的眼皮微微抖动,仿佛要醒来似的,却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愈发的将他抱紧了。
黄黥心痒起来,却还是忍住了,想,日后定要他哭着求我,看他还是不是这样的面孔。
只是看到这人的倦容,便愈发的好奇,想,也不知他这几日在忙些什么。
又想到青銮,突然心里一动,想,青銮的死因他难道也不知道?为何偏偏不肯告诉我?
这样一想,心中更是疑云重重,思来想去,便拿定了主意,心道,不如我趁他睡着探他一探,也不教他知道,免得白日里问又惹他生气。
这样一想,便轻轻拿指尖点住了白希的眉心,念动咒语,探入他心境。
他的幻术原本就了得,如今又有了九尾的狐珠,更是出神入化,片刻便被他寻到那一日在锦屏峰时这两人说话的情形。
那时四方都是一片焦土,大约是刚历过雷劫。九尾似乎是受了重伤,身旁是动也不动的青狐,应该是青銮才对。
白希默默的走到他面前,说,“恭喜陛下。”
九尾冷冷的看他一眼,说,“你在那里看了多久?”
白希说,“从青銮来寻陛下时起,白希就在这里等着了。”
九尾哦了一声,似乎觉着有趣,说,“怎么,你以为有机可趁?”
白希看了青銮一眼,才说,“青銮说的话,我一字不落都听到了。陛下若是想见那人,怕只有一个法子了。”
九尾的眼光骤紧,站起来逼近了他,说,“你同青銮是一道的么?”
白希却仿佛充耳不闻,只说,“陛下只要舍得身上这颗狐珠,仍旧化出原形来,白希便可替陛下医治得好,教陛下去见他。”
九尾怔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说,“原来如此,你要我的狐珠?”
白希抬眼看他,笃定的说道,“熔炼狐珠,陛下怕是不会,更别提将青銮熔炼的狐珠分开了。青銮的咒,只怕陛下一时是解不开的。难道陛下舍得叫那人等么?”
九尾慢慢的收起了笑,冷声说道,“我自己舍了狐珠,也一样走去寻他。”
《看仙灯》狐狸文37
白希哦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原来陛下没了狐珠也不怕么?果然好胆色,白希就在此恭送陛下了。”
九尾怒极反笑,柔声说道,“白希是么?我眼下一样可以杀了你。”
白希却毫不畏惧,看着九尾一字一顿的说,“陛下自然可以杀了我,不过杀我之后,只怕就未必走得了。不如白希就拿命与陛下赌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