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觉好笑,又觉伤感,便长长的叹了口气。云墨却不自知,只是在睡梦里喃喃的叫著他的名字。
清晨里起身,他也不唤醒云墨,想著让这孩子多睡会儿,自己便出去看顾铺面了。云墨没多久就出来了,瞧见了他,就红了脸。他原本以为自己折腾了一宿,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可云墨微微红著脸看他,又带著那种渴慕的神情,他就全都又想了起来,只好十分尴尬的把头扭向了一边,不敢再多看了。
《云墨》6(3)
清晨里起身,他也不唤醒云墨,想著让这孩子多睡会儿,自己便出去看顾铺面了。云墨没多久就出来了,瞧见了他,就红了脸。他原本以为自己折腾了一宿,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可云墨微微红著脸看他,又带著那种渴慕的神情,他就全都又想了起来,只好十分尴尬的把头扭向了一边,不敢再多看了。
午间他想著去街面上买些吃食回来给云墨,云墨一听他要外出,便也要跟著。自从昨日他晚归,云墨似乎就怕他出去了就不再回来。一见他要外出,就十分固执的要跟著。他说了半天的软话,想宽宽云墨的心,可那孩子却死活都不肯放他一个人出去。到最後他也没了法子,只好关了铺面,带著云墨一同街上去。
他看著云墨眼里藏不住的欢喜,暗地里就叹气,想著真是一步走错,步步都乱了。
云墨手腕上的链子,不过手指粗细,平日里有衣服遮掩著,也看不出来什麽。那孩子生性淡漠,不喜欢和人一处,总是和他两个人静悄悄的呆著。因为他的嘱咐,偶尔去了街上,也是快去快回,不惹是生非,不四处闲逛。
他如今带云墨出去,也有心让这孩子别那麽的孤僻,便走得慢了些,路上也不时的和人说些话。
他心里也隐约的怕,怕那青江寨一事败露,怕他和云墨被当作贼党押在大牢。他知道自己得有个长久的打算才成,可惜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偏偏就是没有丝毫的应对之策,只能眼巴巴的等著罗仙儿被捉,官府把这事丢开的那一日了。
他在路上问云墨想吃什麽,那孩子就有些气鼓鼓的说,要吃烧鹅。他知道云墨是因为那一晚的事情还在闹别扭,却也不说破,就微微一笑,说,好。
那店里小夥计也是云墨一般的年纪,瞧见了云墨便格外的话多,偏偏云墨还是那一贯的脾气,也不搭理,就挑了一只,然後抿著嘴笑著指给他看。那小夥计一边切著那烧鹅,一边仍不死心的同云墨搭话。云墨却不理睬,只是偏著头,一心一意的看著他。他被看得不自在起来,就咳嗽一声,说,‘好阿墨,这位小哥同你说话,你怎麽不说应一声。’
他们三人正说话时,就看街面上有个人从他身後凑了上来,笑嘻嘻的就同他说道,‘曹兄,昨儿个夜里可销魂啊?’
他心里便是一惊,这一回头,就看到曾瑞那张很是狼狈瘦削的脸。云墨在一旁虽然听不大懂,却也知道这不是好话,当时脸色就变了。他十分尴尬的说,‘原来是曾兄,怎麽你也来买烧鹅麽?’
曾瑞的脸红了红,咳了两声,才说,‘我不过是看著了你,来和你说句话罢了?我哪里有钱买的?’
曾瑞虽然说了这话,却又站在他身旁不动,眼巴巴的望著那纱笼里的烧鹅。
他看曾瑞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明白,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那小夥计笑呵呵的说道,‘曾公子,把你的好宝贝拿出来,还怕没钱耍麽?’
那曾瑞原本是一副对著烧鹅垂涎三尺的模样,听了这话便冷笑一声,就说,‘什麽宝贝,怎麽我偏偏就是听不明白?’
曾瑞丢下这话,也不再和他闲扯,这就甩了袖子走人。他看这人明明是一副饥肠辘辘的模样,却听了这话就负气走开,就想著要追上去。
云墨就铁青著脸扯住了他,说,‘你答应过我的!不和那人一处!’
他眼看著曾瑞就要走远了,就著急的解释道,‘这人以前同我一起念书的,不是昨夜里,’光天化日的,要他当街说这话,他终究还是说不出,便讪讪的低声说道,‘不是昨夜里那人。’
云墨捉紧了他的手腕,撇了撇嘴,很是恼怒的说道,‘他们是一夥的!’
他原本还听不明白,云墨就咬了咬嘴唇,脸色很是难看的说道,‘他身上有那人的味道!’
他顿时想起那天被云墨撞破的好事来,脸上又红又白,他心里想,怎麽我就闻不出来?莫不是你记错了罢。可这到底不是什麽好在街面上说的话,便住了口。
《云墨》6(4)
那时也是尴尬,他就不敢看云墨,只瞧著那小夥计。那小夥计就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就说,‘那曾公子啊,想吃烧鹅又没钱,总巴在我们这儿。想赶他走,只要说这一句话便成,顶一顿好打呢!’
他听了就有些心疼,只是又不好说这小夥计什麽,便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又换了一句话问道,‘你方才说他有什麽宝贝?’
那小夥计就咳了一声,说,‘说他曾家祖传一样宝贝,放到哪里哪里就金银满屋。人说那宝贝曾老太爷只给了曾老爷,旁的人见都没见过。’
他失笑,就说,‘这样的话可信得的麽?旁得人都没见过,如何就知道了?你再帮我包一只。
那小夥计也笑,手下却不停,就说,‘谁说不是呢?瞧把他气得,脸都绿了。你说这人也是,好好的一笔家业,做什麽不成?却被他败坏成了那个样子。哎呀,若是我有这样一笔家财,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