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不得已住在这深山里,心里便有些把这孩子当作那离开了好些年的幼弟,所以也很是疼爱。对云墨也是有求必应,吃的都是先给这孩子吃,他总是怕照顾得不好,让这孩子落下什麽病来。
云墨也是小孩子心性,毕竟不爱学那些横竖撇捺的,大概也是因为他在教,所以才认真的听,其实并不怎麽热心。有时他刚说教完了,那孩子就故意要扯著他,要和他打闹。他开始也应付应付,想著云墨腿上有伤,又不能走远,说话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再不让他玩闹,只怕真是要憋闷坏了。起初他也不过是存著逗小孩的心思,哪里想到这孩子身上虽然有伤,跑不了也走不远,却比他厉害许多,力气也大,原本就手长脚长,却灵活得不得了,每每的就把他按住了,让他挣扎不得。他也是使坏,就去呵云墨的痒处,把那孩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气喘吁吁的蜷在了那里,抱著臂,勾著腰,身子也绷得紧紧的,生怕被他挠了去,这麽来回的折腾,两个人也是累得够呛。
等他松开了手,云墨也缓过了劲儿的时候,那孩子就恨恨的看著他磨牙,末了就把他按住了,也学他的样子去挠他,可惜怎麽挠都不见他笑,倒把那孩子想不明白了,倒露出了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愣在了那里,只知道看著他发呆。他看了云墨这样,就忍不住暗暗的发笑,有些得意的吓唬云墨,就绷著脸说,‘这孩子,怎麽这样淘气,快起来,压得我都疼了。’
《云墨》3(3)
等他松开了手,云墨也缓过了劲儿的时候,那孩子就恨恨的看著他磨牙,末了就把他按住了,也学他的样子去挠他,可惜怎麽挠都不见他笑,倒把那孩子想不明白了,倒露出了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愣在了那里,只知道看著他发呆。他看了云墨这样,就忍不住暗暗的发笑,有些得意的吓唬云墨,就绷著脸说,‘这孩子,怎麽这样淘气,快起来,压得我都疼了。’
云墨一听他这样说了,立刻就松开了他,还有些笨拙的想要扶他起来,被他笑著推开了。云墨就在一旁关切的看著他,好像真是怕把他给压疼了似的。他坐在那里歇息的时候,就想著,倘若回了乡,就给这孩子请个武师好了,不然云墨这身力气实在是可惜了。
玩闹的时候,云墨还曾经咬过他,不过也只是轻轻的咬了咬他的脖子,力道一点儿也不重,只留下了两排淡淡的牙印儿,可那时却实在是把他吓了一跳。後来他也觉著自己太小题大做,也怕这孩子真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就半开玩笑的说过,‘难道阿墨是属老虎的麽?’
云墨不吭声,咬著唇看著他,一副作错了事的样子,看著倒有些可怜了。他虽然说了不要紧,根本没什麽,那孩子大概是以为咬疼了他,也很是懊恼,连著好几天都闷闷不乐。他哄了好些日子,才让那孩子把这事抛在了脑後。
明明他是被咬的那个,结果反过来却要去安慰咬人的那个,他想想也觉得好笑。不过自那以後,云墨就不怎麽和他打闹了,更别说咬他了。弄得他心里倒很是歉疚,想著从前在家的时候,也不是没被幼弟咬过,怎麽对著云墨就这样的大惊小怪呢。云墨虽然大了些,不比他那临走时才两岁多的幼弟,可终究也是个孩子啊。
云墨的伤势实在是好得快,他们两个在山里过了半月有余,云墨便可出门行走了,在河边奔跑也没有跌倒过,倒是当得起健步如飞这四个字。他有时替那孩子看伤,心里也暗暗的惊诧,却又自我宽慰,想著云墨到底是个孩子,伤好起来到底要容易些。只是那手腕上的锁链,却实在是件麻烦事情了,想著等出了山,叫个工匠来取了才好。
他眼看著云墨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便好好的筹划了一番,打算要出山了。又过了几日,他们两个便一同出了这山,朝南走去。
两人事先约好了,在外就装作远房的表亲,只说是去投奔亲戚,路上遇到了强盗,被洗劫一空,车马也被夺去,他们两个也是远道而来,又不认得路,走了好几日才走出山来。
他千万叮嘱云墨少在人前开口,实在是怕人起了疑心,也把这孩子当作那夥作恶多端的妖人了。没想到他这麽一吩咐,云墨干脆就不再说话了,倒装起了哑巴,只有私底下才和他简单的说上两句。
他和云墨两人出了山,头一件要紧的事就是去打听消息。他原本以为那青江寨早已被剿平,这一打探才知道,原来那夥妖人竟然趁夜突围,还射伤了那凤州指挥。围寨的官兵和山寨里作乱的妖人都死伤许多,只是那为首的罗仙儿等人却不知逃到了哪里去。官府至今仍在缉拿罗仙儿,至今仍旧没有丝毫的下落。
他听了这个消息,心下便一阵儿忐忑,这罗仙儿一日不曾拿获,这青江寨一事就一日不能了结,他就一日不得心安。他落在了那种地方,又活著逃了出来,倘若真被人指认了出来,就只怕就是有千万张嘴长在身上也说不清了。他又不愿再躲回山去,便想著还是走远些才好。
这样一想,更不敢久留,便拿定了主意,带著云墨一路去了苏州,想著去投奔一个旧友。
《云墨》3(4)
这样一想,更不敢久留,便拿定了主意,带著云墨一路去了苏州,想著去投奔一个旧友。
他这一路也实在是万分的艰辛,又不敢停留,又要小心的遮掩著云墨手腕上的锁链,一路上有人办了红白事,他也厚著脸皮偷偷的去吃,又暗暗的带了些好的出来给云墨去,他哪里还要些面子,只是怕云墨知道难过。这样千难万难,也被他们一路走去了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