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运气太不好,阿虎叔,怎么今晚长兴岛的动物似乎开武斗大会般,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防不胜防呀。”越琉似乎恍若无觉般白着一张脸笑嘻嘻的道。
越阿虎盯着他的眼睛,只是一会,越琉就放弃了,移开了目光,只是还是轻轻的一笑。
文斯林的目光只从看到越琉那肿的像极了馒头的腿时,脸色就变得更为难看,此时也走了过来,蹲下身来,下一刻没等众人反映过来,一道寒光直扫过越琉那肿起的腿上。
越琉的眉似乎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笑容没有变,但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的腿。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水,所有人看他的样子,似乎此时从他的腿上流下的不是血而是水般。
血是紫色的,所有人看了都哑雀无声,心也不只是疼那种感觉了。
“走吧。”越阿虎忽然抱起了越琉就道。
“火。”此时血开始渐渐的变红,麻木似乎已过,钻心的疼让越琉的脸越来越白,但他看着那火丝毫不减的火焰,不由得十分担心道。
“燃不了多长时间的。”他道。看着越琉,忽然手从口袋拿出一只白色的虫子,似乎故意般轻轻的让其蛰了他一下,一会的功夫,越琉似乎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众人跟在他的身后无声的穿行于黑暗的森林中,走出良久,再回头,依旧能看得清那似要燃了整个夜空的火焰,但所有人都没出声,此时带头的两个人心情似乎都极度不佳,何况他们的心也都陷入了低潮。
受伤的不应当是越琉的。中毒都那么长时间了,但他们谁却也不曾发现,他还曾拖着受伤的腿爬上了树,没给他们任何疑惑的余地,为什么会这样?是他们的神经太粗?还是越琉的演技太好?还是他们的自信太过?
越琉此时给他们的感觉是陌生的,要多大的忍耐力才会忍受如此大的痛楚,如此的默不作声的对待他们,是对他们最好的讽刺?是全然对他们失去了信心?或者他们也只不过认识他一点皮毛而已。
当走进野氏的一个开发基地时,所有人累的都瘫在大厅的沙发上不动弹了。
“是不是要回市里。”余佟看了一眼越琉轻轻的道。
文斯林冷漠的瞅了他一眼没出声。越阿虎抱着越琉就走进了房间,门在文斯林想进的那一刻就给关了上去。文斯林十分懊恼的盯着那扇门,很想一拳打过去,当然凭他的拳头这扇门应当也承受不住的,只可惜这一拳他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打下去的。
因而只好慢慢的走了回来,一肚子的气总也得找个地洒洒。
“你们快去准备晚餐吧。”余佟对一边的工作人员道,他知道眼前这群人饿的应当能吃下一头牛了。
“我好像有原话来。”文斯林淡淡的道。
“但这是特殊情况,何况他们受的惊也不小了。”余佟也淡淡的道。
“我到不知你余先生竟还有如此的菩萨心肠呀。”文斯林似乎很高兴的笑道。
但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因为笑意并没达到他的眼中,反而从瞳孔深处升出一丝无比的寒意。
“你好像无所不能呀?”文斯林看着野夏轻轻的道:“而且也好像你与琉是对恋人是吧?”
野夏只是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将目光又调向了那扇门处,那扇门之后关着他挂心的那个人。
所有人的脾气都不是太好,在这个夜晚。而文斯林怕是其中最不好的一个。因而他做出什么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也不是那么让人难理解的了。
野夏没有理他,下一刻不想理不行了,因为文斯林的手直接的向他的头发拉了过去。
文斯林没想到他会落空的,因为在这世上能躲过他这一抓的人还真是不太多,而今天又多了一个野大少。
野夏只是恍然无觉的侧了侧头,但这一侧却恰好躲过了文斯林的手。空了,但文斯林手势没变,只是手腕一转,手又如电般伸向野夏的脖颈,那股气势似乎要将野夏的头给扭下来般。
野夏冷冷的盯向文斯林,只是步子挪了挪,又让文斯林的掌势落空了,这让文斯林的脸色更是难看。
“也怪不得可以如此唬人。”文斯林笑:“即然如此我就正八经的会会你。”这两下,第一次文斯林也许只是用了几分力气,因为毕竟眼前的人再怎么可恨终究还是个学生,应当说还是个孩子。野夏如此轻易的躲过了,让他着实吃了一惊,因而第二次虽没尽全力,却也用了八成力,但野夏还是如此轻易的就避开了。
“我心情也很糟。”野夏突然冷冷道:“所以你老还是省点力气吧。”
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就是文斯林都怔住了,第一次竟有人对他这样讲话。
而他所不承认的就是此时的野夏的确有让人发寒的气势。但文斯林是谁?他怎能如此的就让人给吓倒,因而当下不恼反笑,也不知是恼极而笑般。
“教官。”修远突然起身轻轻的道:“如你所说夏与琉是对恋人,因而琉出事的话也许最伤心的人不是你,而是他。何况——”
何况那认为越琉生命结束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神经在那一刻都崩溃了,后来虽然是一场虚惊,但疲倦却并没丝毫减了多少,反反复复,对琉的欠意更是让他们都感到无地自容,这场心力交疲下来的结果就是所有人此时都想睡的,但在没确定越琉安然的情况下,却又不能睡。
而其中野夏,修远极其担心他的,他没有忘记那一片紫色的瞳孔,弥漫的紫色的迷雾似乎要吞了整个世界般。而现在他的情绪应当也是极其不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