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笑笑,只是这次笑意很浅,没到眼底就消失了,“是一个期盼很久的生日礼物。”
时镜再三追问,闻声才告诉他,不管是父母还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很难有人想起他的生日,这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奶奶忽然想起来,叫朋友买了这个铁皮青蛙送到学校门口。
这是他从小到大收到为数不多的生日礼物。
时镜怔住,丁蓉都记得他的生日,虽然每次生日都是丁蓉和时天骏大戏上演的日子,但丁蓉还是会早早张罗起来,借着时镜生日彰显自己时太太的地位。
时镜努力伸长胳膊环住闻声宽阔的背,拍拍他,“以后每年我都给你过生日。”
闻声低声回答:“嗯,谢谢你。”
“这是男朋友应该的,不用谢。”
时镜锲而不舍地从闻声嘴里挖出很多事,终于理解为什么闻声在家时边界感这么重,对闻父闻母来说,他确实是一个多余的人。
他的出现,既打扰了闻母的工作,也打扰了闻父与她的二人世界。
尤其闻声出生时,正是两人事业最忙的时候,闻声就被各路亲戚朋友你带几天我带几天养到能上幼儿园。
小孩儿到能上幼儿园的岁数后就可以托管,于是闻声不用住亲戚家了,改成从早到晚在托管班待着。
直到小学可以住校后,他就从家里搬出去开始独自生活,大学时又离开故乡出国留学。
“感觉国内好像没有什么你值得牵挂的东西,怎么会选择回来?”
闻声仔细思索片刻,“好像没有什么非常特殊的理由,时间一到,我感觉该走了,联系好国内的院校办好手续就回来了。”
时镜用自己小巧圆润的鼻头顶他,“你这个理由一点都不浪漫,你应该说是为了回来遇见我。”
闻声轻笑一声,一只手托住时镜侧脸,食指在他红润的耳垂上拨弄着,“好,我回来是为了遇见你。”
闻声房间一直没有通过风,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和床褥潮湿的霉味儿,这么好又适合接吻的氛围,被时镜一个惊天大喷嚏打破。
“阿嚏!”
闻声笑着放开他,找出纸巾递过去。
时镜刚接到纸巾又是一个喷嚏,“阿嚏!咱们今晚真的要住这里吗阿嚏!”
闻声拉着他走出卧室,“不用,吃完饭咱们就走,住酒店,在x市玩两天就回去。”
时镜因为太紧张,在飞机上也没睡好,下飞机后冻得哆嗦,被闻声拉着在卫生间穿上秋裤和厚毛衣才缓过来。
这会儿房子里暖和,他很快昏昏欲睡起来。
他困得头一点一点,闻声刚揽住他,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闻母忽然从书房出来了。
时镜吓得一激灵,差点跳起来,双手放在膝头端端正正坐好,等待闻母发话。
闻母却什么也没说,走进卫生间。
时镜小声对闻声哼唧:“你这个侦查员怎么一点都不好用,阿姨出来了也不说一声。”
闻声拍拍他,“困了就先睡一会,不用担心,她不在意这些。”
时镜拍开他的手,眼神告诫他少捣乱,虽然闻母与闻声关系淡漠,但该有的面子工程还得有。
时镜咬牙硬撑着,终于等到闻爸回来,他没换衣服,与两人打完招呼径直走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