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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达说罢又只一拳,这一拳却正打在郑屠的太阳穴上,这回却是做了一个全堂水6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个不停。
这一下打得郑屠彻底没了动静,等鲁达低头再看郑屠时,只见郑屠挺在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已是动弹不得,面皮也渐渐变了颜色。
鲁达心中一惊,知是自己手重打死了人,暗自寻思道,原本只是想要痛打这厮一顿,为金氏父女出口气,不想这厮如此不经打,只三拳就打死了他。
鲁达心中不免有些懊悔,但随即将心一横,打死就打死,左右是为民除害,只是打死了人,须得吃官司,众目睽睽之下,小种相公也不好保自己,再者进了牢里,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
鲁达主意已定,便假意说道:“你这厮诈死,看洒家打得你起来。”
鲁达说着拔步转身就走,还回头指着郑屠尸体骂道:“你这厮只会装死,洒家回头再和你慢慢理会。”
鲁达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街坊邻居并郑屠的伙计,谁敢上前拦阻于他。
王伦等人在廊下看得清清楚楚,朱武见王伦始终站着未动,等鲁达走得没影了,朱武便问道:“大哥,我们要不要接应一下鲁大哥?”
“派两个人跟一下,但什么都不要做,情况打听清楚就立即回来。”王化淡淡道。
朱武点头答应,随即一挥手,便有四个伴当朝着鲁达走的方向跟了下去。
王伦忽又转向史进问道:“大郎,你可知鲁兄刚才使得是什么拳法?”
史进笑道:“师兄考我,我看鲁大哥刚才所用的拳法迅猛凌厉,毫无花哨,似是陕北大力金刚门的大力金刚拳。”
“大郎眼力不错。”王伦满意点点头,又道:“鲁兄所用确是大力金刚门的大力金刚拳,而且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火候,在江湖上绝对是罕逢敌手,只是尚未达到收放自如,所欲随心的最高境界。”
史进与朱武等人都点头称是,小舞却在一旁插话道:“大哥,我们就真的不管鲁大哥了吗,他可是在帮你的小情人出气呢。”
王伦白了小舞一眼,但也无话可说,只得道:“鲁兄自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我们帮不了什么,不过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小舞不明白王伦打什么机锋,但也知道王伦要是不想说,自己就是说破大也问不出什么来,便也就不再问了。
萍儿看了王伦一眼,却忽向朱武招了招手,将朱武唤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朱武脸上立时显出有些意外的神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朱武随即招过一个伴当,向这伴当耳语了几句,这伴当点头称是,便转身去了。
王伦看在眼里,也未说话,小舞不知这些人都在打什么哑谜,去问萍儿,萍儿却只是笑笑不语,弄得小舞甚是郁闷。
此时郑屠家中众人围在郑屠身边,救了半日,但郑屠早已死透,没得救了。
王伦见人越聚越多,便道:“此已不宜久留,我们回客栈收拾东西,立即出城。”
众人回到客栈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城,四个伴当从店外奔了进来,在朱武耳边说了几句。
朱武便来到王伦身前,说道:“鲁大哥回到住处之后,急急卷了些衣服和细软银两,其它旧衣粗重全都弃了,又提了一条齐眉短棒,便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
见王伦没有说话,朱武又道:“郑屠家小及四舍邻居去到州衙告状,那府尹升堂,接了状子,却因鲁大哥系经略府的提辖官,这府尹不敢擅自做主去捉,便去了经略府。
经略府小种相公正在府中,听了府尹的呈报,也是吃惊不小,但鲁大哥毕竟是老种经略相公帐下用过的人,小种相公也是有意回护。
这小种相公就只说鲁大哥人虽有些粗鲁,但终究一身的好武艺,更是他父亲帐下最得力的将校,只因这里没有得力人手,才拨来做提辖。
此次既是犯了人命官司,便也只能依法度取问,如若招供明白,缘由何故,自要依法论罪,万不可屈了好人,但等拟罪定了,却必要让他父亲知道,免得日后边庭上用人之际,却不见了鲁达,他父亲要时,谁个来受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