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
薄夫人语气里隐隐有些气恼,凭什么徐贵妃伤了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赐两个妾?
徐贵妃悠哉游哉地看向了薄夫人:“莫不是薄夫人对本宫的歉意不满意?”
对上徐贵妃似笑非笑鄙夷的眼神时,薄夫人的脑子激灵一下,抿了抿唇又不敢顶撞,只能硬着头皮道谢。
“薄夫人。”徐贵妃略带歉意的站起身,弯腰亲自将薄夫人给扶了起来,冰凉的指尖搭在了薄夫人的肌肤上,宛若被一条蛇给缠上了,令人惊恐不已,薄夫人浑身颤抖,差点儿就给甩开了。
好在太后提醒:“徐贵妃你当心身子。”
太后显然还有很多话和徐贵妃聊,敷衍地给了薄老太太一些赏赐后,便将人给打了。
婆媳俩一只脚踏出宫门,薄老太太的身子就软下来了,撑在丫鬟身上,后背已经濡湿透了。
薄夫人也没好哪去,又气又急,却偏偏拿宫里那位没法子。
“母亲……”薄夫人焦急地上前。
薄老太太一把拉住薄夫人的手,咬牙说:“回去再说。”
当着喜鹊和涟漪的面,谁敢说徐贵妃一句不好?
马车摇晃,薄老太太的脑子都是昏沉沉的,疲倦地撑着一口气回到了薄家,就听见主厅那边传来了薄元川的惨叫声。
“啊!”
“杀了他!”
薄夫人着急地跟了过去。
只见薄元川脸色惨白,穿着雪白里衣坐在榻上满脸癫狂,赤红了眼,见着薄夫人的那一刻才安静下来。
“母亲,徐封是故意的,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薄元川一觉醒来听说自己不行了,当场晕厥,被大夫掐住人中后才醒来,将屋子里给砸了个稀巴烂,还要冲出去找徐封报仇,都被丫鬟给拦下来了。
为此,丫鬟的脸上硬生生挨了许多抓伤痕迹。
薄夫人吸了吸鼻子不做声。
“母亲?”薄元川怒了。
薄老太太走了进来,将屋子里的人全都呵斥退下:“今日的事谁也不许外传,否则决不轻饶。”
众丫鬟和小厮惶恐退下。
薄老太太弯腰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川哥儿,不是我们不肯替你撑腰做主,我们刚从宫里回来,为了给你做主,我豁出去老脸去见太后了。”
随即薄老太太将在太后宫里生的事说了。
“徐贵妃有孕,太后护得紧,根本没有打算追究此事,祖母实在是尽力了。”
这一刻薄老太太像是苍老了十几岁,满脸无奈,还有些懊恼当年将事情做得太绝了。
谁又能想到有朝一日徐家还能杀回京城呢。
“难道我的伤白受了?”薄元川不甘心,拍着胸脯说:“祖母,我可是薄家唯一的嫡子,您难道忍心看着薄家断子绝孙么?太后怎么这么糊涂,是非不分……”
“住嘴!”薄老太太气得浑身哆嗦:“谁准许你在背后诋毁太后的。”
薄元川嗤之以鼻。
一旁的薄夫人看着薄老太太动了怒火,赶紧说:“川哥儿,你祖母为了你的事来回奔波,你可不能寒了祖母的心啊。”
薄大人才四十多岁,又不是不能生养了,且薄老太太一番折腾却被孙子不当回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薄元川冷静下来,只好冲着薄老太太赔罪:“祖母莫要恼,都是孙儿一时糊涂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