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派人盯着,属于公主府的一草一物,任何人都不能搬走。”陆景宁命令。
“是。”
闻老夫人恼火得很,临走前狠狠瞪了眼清河公主:“早晚会有你后悔的时候!”
此时里面传来允哥儿醒的消息,清河公主顾不得许多,提着裙子就朝着里面飞奔。
陆景宁也跟了上去。
小小的允哥儿蜷缩着身子,见着清河公主来,软糯地喊了声母亲,清河公主吸了吸鼻子,搂着允哥儿:“不怕,母亲在呢。”
哄睡了允哥儿,清河公主才退出来,拉着陆景宁的手道谢:“若不是你,我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这笔恩情,我记着了。”
“姑姑见外了。”陆景宁又商量着让清河公主回京的事:“刚才我问过太医了,太医说允哥儿休养十天半月,马车行程慢一些,是无碍的。”
清河公主见陆景宁极力邀自己回京,虽不知为何,但她聪明地没有多问,点点头:“也好。”
清河这个地方,她也呆够了。
回京陪陪母亲也好。
……
“母亲,您的伤可有大碍?”闻琛留在老夫人身边,看着她胳膊上的血迹流淌,有些心疼。
闻老夫人沉着气,有些纳闷:“这位大长公主放着京城不待,怎么会来清河?”
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已经将京城和清河公主的来往切断了,陆景宁又怎么会这么巧来了清河?
闻琛摇头:“许是意外吧。”
想到陆景宁的跋扈狂妄,闻琛咬牙:“这位公主果真是被宠坏了,肆意妄为,早晚有一天会吃亏。”
“太子都死了,她还有什么指望?”闻老夫人哼哼,在背地里将陆景宁骂了几十遍都不解气,抬头瞥了眼门口的几个侍卫,她心口堵得慌,只好深吸口气:“快收拾吧。”
公主府可以不待,但这口气绝不会这么轻易咽下去的。
陆景宁脸上露出不耐神色,对闻琛深痛恶绝,宠爱小妾心疼庶子孝敬长辈,可偏偏对自己的结妻子和嫡子冷漠无情。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人父。
“也罢。”陆景宁朝着清河公主走了过去,问道:“要将两人处死倒不难,只是你这些年受的委屈,还有将来允哥儿要面对的流言蜚语就麻烦了,依我之见,不如暂时撇清关系和离。”
“和离?”清河公主有些犹豫,她还从未想过这个,陆景宁拍了拍她的手:“不必担心,皇家公主身份尊贵谁敢嘲笑?”
“允哥儿没有这样的生父,将来的前程反而会更好。”陆景宁也看透了纤姨娘,胆小自私又无能,只知道争风吃醋。
刚才她不过是试探了一下,纤姨娘就已经暴露了智商,简直愚不可及,就算她不动手,经今日之后,闻老夫人对纤姨娘也会有隔阂了。
陆景宁看着清河公主沉默不语,暗叹自己可能是多事了,万一清河公主对闻琛还有感情,不愿意和离……
“阿宁,我愿意和离。”清河公主抬起头,说得异常坚决:“这三年我也受够了。”
她对闻琛也绝望了。
更不想这辈子允哥儿都活在这样的阴影下。
陆景宁欣慰一笑,对着雪鸢说:“取文房四宝来。”
“是。”
不一会儿雪鸢便将东西送来,陆景宁对着闻琛说:“看在闻家过去功劳的份上,本宫做主给你一个机会跟清河公主和离,如何?”
闻琛一楞。
纤姨娘突然激动起来,要是和离了,她就是主母了:“自从夫君尚了公主之后,越不得志,若是和离还夫君自由之身,夫君一定可以得以重用,而且和离的过错还可以推给公主。”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闻琛抿唇并没马上回应。
“你们夫妻情分已经尽了,即便不和离,就凭何大夫的话,处死一个姨娘小妾也是轻而易举。”陆景宁瞥了眼纤姨娘,眼中杀气尽显。
纤姨娘往闻琛怀里躲了躲,闻琛犹豫片刻后,走到了桌子前提笔写了和离书。
陆景宁瞥了眼,理由竟是不敬长辈,才导致的夫妻不睦,自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