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帝揉了揉眉心,然后长叹口气,捂着心口指了指里面,长喜公公赶紧扶着南梁帝又退出去了。
片刻后长喜走出来:“皇上有旨,将今日查验之事交给宁亲王处置。”
宁亲王蹙眉。
众人的视线又一次落在了宁亲王身上,无奈,宁亲王只好让人打开棺椁,准备滴血验骨。
慎郡王瞥了眼在场的几位太医,使了个眼色。
陆景宁摸了摸陆麟的脑袋:“怕吗?”
“长姐,我不怕。”陆麟摇摇头,接过托盘上的匕将自己的血滴在了空碗内,血流不止,陆景宁见状赶紧拿着帕子包住了陆麟受伤的指尖。
一炷香后
血融入骨中。
张太医看清结果后,冲着陆麟跪下:“是小殿下无误了。”
慎郡王不信,朝着棺椁看去,看清后脸色微变,然后瞪了一眼张太医,张太医心虚的别开眼。
砰!
棺椁重新扣上。
众人跪地,冲着棺椁行礼。
陆景宁的眼泪大颗大颗流淌,拳头紧紧攥着,心里暗暗誓,一定要让迫害父亲的人付出代价!
陆麟的身份已经明确,无人再敢质疑,他朝着宁亲王走了过去,恭敬地喊了声师傅。
“小小年纪就这么着急哄人,你父亲尸骨未寒,你也不怕让你父亲伤心了。”慎郡王冷哼,见不惯陆麟的懂事上进。
刚才他仔细打量过陆麟,知进退,举手投足和太子之间还真有几分相似,看着就让人讨厌!
死了一个太子,又来了一个陆麟。
真是晦气。
宁亲王也当场冷了脸:“你已经七岁了,也该懂些规矩了,难道你母亲没教你吗?”
陆麟咬着唇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他垂下脑袋,有些拘谨。
“宁亲王,这是何意?”陆景宁挑眉:“莫不是你对皇祖父的安排不满意,麟哥儿才回宫不久,许多规矩是不懂,但教一教不就会了,你又何必在这诋毁?”
宁亲王没想到陆景宁会当众反呛,脸色一变:“本王教他自然有本王的法子,你又何必插手过问,成何体统?”
“麟哥儿的规矩是父亲教的,父亲的规矩是皇祖父亲自教的,本宫不过是提醒宁亲王,适可而止,东宫可就这么一个苗子,要是有什么损耗,本宫可不依!”
陆景宁又指着棺椁:“父亲九泉之下若是知晓宁亲王这般轻蔑麟哥儿,也会死不瞑目,若宁亲王没这个本事教麟哥儿,本宫这就亲自去找皇祖父,南梁泱泱大国,最不缺的就是德才兼备之人。”
这几句话丝毫不给宁亲王面子。
文武百官的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徊,聪明的已经开始装聋作哑了。
宁亲王脸色铁青,目光不悦地看向了陆景宁:“你若信不过本王,尽管去找皇上,本王才疏学浅,教不了小殿下,本王倒要看看谁有这个本事教他!”
话落,宁亲王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掠过,众人纷纷垂眸,生怕沾染麻烦,个个都在避嫌。
陆景宁嗤笑,当即就拉着陆麟朝着内间走,却被长喜公公拦住了:“大长公主消消气,刚才皇上听闻宁王不愿教小殿下,已经给小殿下重新物色了一位师傅。”
一句宁王,让宁亲王错愕。
他刚才只是下不来台,嘴硬罢了,哪敢真的不教陆麟。
才封了一日的宁亲王,转瞬就被卸了,宁王脸色一阵青白变换,下意识的看向了慎郡王。
“宁亲王文武双全,又是麟哥儿的长辈,偌大的京城还有谁比宁亲王最合适?”慎郡王疑惑的问。
长喜公公提醒:“郡王,您喊错了,是宁王殿下。”
慎郡王蹙眉。
紧接着长喜公公伸手指了指:“这位就是皇上给小殿下指的新师傅。”
众人顺着视线看去,只见来人穿着一袭湛蓝色官袍,长腿一迈跨过门槛,一只手束在后腰处,不紧不慢的朝着这边走来。
那张惊艳绝伦的容颜放眼看去,放在文武百官之中,鹤立鸡群,犹如天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