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阿宁不敢僭越。”
“无妨,这是朕准许你看的。”南梁帝示意长喜将奏折递给了陆景宁。
陆景宁只好接过打开看了看。
只见奏折上写着北齐要和亲,点了名要求娶奉和公主,若两国和亲,北齐愿意将边防图双手奉上,若不愿,两国必将开战。
看清内容后,陆景宁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脑仁儿一片眩晕,她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理智。
她仰起头看向了南梁帝,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皇上,为了南梁,阿宁愿意去和亲。”
或许是陆景宁太过爽快了,反让南梁帝有些不适应。
依陆景宁的身份,肯定是不愿意和亲的,路途遥远又远嫁他国,远不如在南梁逍遥自在。
“皇上,父亲常说身为皇族人生来就是有使命的,阿宁身为公主,使命就是和亲,若以阿宁一人换取了边疆和平,阿宁义无反顾,纵使父亲和母亲不舍得,阿宁也一定会想法子劝他们答应。”
陆景宁挺直了腰杆子,说得异常决绝。
南梁帝眼眸微动,沉思片刻。
两人谁也没开口,陆景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面上故作镇定,她知道南梁帝生性多疑。
若表现一点点犹豫,说不定真送她去和亲了。
她刚才故意提及父亲,也是在告诉南梁帝,她若和亲,必定是给太子奠定基础。
南梁帝果然犹豫了。
此时长喜轻轻提醒:“皇上,步大人还在外头求见呢。”
南梁帝挑眉:“让他进来。”
“是。”
很快步晏穿着一身官服走了进来,眼神都未瞧陆景宁一眼,跪在地上请安。
同样的话南梁帝对着步晏又说了一遍。
步晏讶然地瞥了眼陆景宁,仅仅一眼飞扫而过,然后面色沉着的对着南梁帝回应:“皇上,微臣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奉和公主,公主若有更好的归宿,微臣也会真心祝福。”
看着二人一脸不熟,对婚事都不在意的模样,南梁帝失了兴致,冲着陆景宁摆摆手:“阿宁,今儿早上皇后还念叨你呢,你去陪陪皇后吧。”
将陆景宁给打了,南梁帝眸光深沉的看向了步晏:“步爱卿,对北齐的要求你怎么看?”
“牺牲一个公主换来两国和平,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合适。”步晏回。
“你好大的胆子,那可是朕唯一的嫡孙女!岂能这么马虎就打了?”南梁帝不悦怒吼。
步晏磕头:“微臣知错。”
寂静的大殿呼吸清晰可闻,南梁帝长叹口气,沉声道:“朕听说你半夜搜查了慕容家,转头上官家大夫人就差点死在了火灾里,上官大夫人是慕容家嫡女,印子钱的事越扯越大,闹得人心惶惶,步晏,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步晏继续磕头,而后沉声说:“皇上,微臣的确是和慕容大人提及,要他主动招出印子钱的幕后黑手,谁料慕容大人三更半夜去了上官家,微臣更不知上官夫人会纵火烧自己谢罪。”
南梁帝哼哼,冷眼瞥向步晏:“这些倒是巧得很。”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想禀报。”步晏一脸严肃:“昨日京城外几十里外的城镇突然冒出有关太子殿下的流言蜚语,今日已经传入京城了。”
“怎么说?”
“有人传太子殿下乃早夭之命,非天命,命中更无帝王之运,南梁未来帝王另有他人。”
“混账!”南梁帝佯装愤怒,拍案而起:“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诅咒太子!”
话音刚落外头便有侍卫传来八百里加急。
南梁帝又重新坐下。
长喜接过加急文书递上,南梁帝气呼呼的将书卷打开,整个人瞬间愣了,他问向侍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皇上,七日前,属下一路快马加鞭不敢停歇,这文书绝无第二个看过。”侍卫道。
这话南梁帝信得过。
南梁帝骤然看向了步晏,将文书丢在地上,步晏顺势看去,只见书信上写着太子归来时乘坐水路,不慎遇到泥石流,船已翻,太子坠河不见人影,生死不明。
“查,给朕查,朕命令你务必要将太子给找回来!”南梁帝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