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赵隋在琉璃斋门口抢走她锦盒的事人尽皆知,陆景宁也不客气的将责任推给了赵隋。
“有此事?”南梁帝蹙眉。
“皇上,阿宁本来想找您做主,可母亲拦着不许,说什么您身子不适不要给您添堵。”
这话南梁帝半信半疑,还是身后的长喜公公提及赵大人曾去过上官府寻解药,证明有一个锦盒的确是被赵隋给抢走了。
“赵大公子抢保宫丸做什么?”南梁帝问。
长喜公公欲言又止地看向了陆景宁。
南梁帝也顺势看向她,陆景宁也不藏着掖着:“一个月前琅妹妹在东宫不小心喝到了止经血药,那是给我宫里雪团治病的,此药堪比绝子汤,赵大公子是替琅妹妹去求保宫丸,得知我有,竟不知羞耻将东西给抢走了,却不料根装保宫丸的盒子上藏着机关。”
赵隋眼睛中毒的事南梁帝是知情的。
捋清楚前因后果后,南梁帝对陆景宁的疑虑被打消了,直说来一句:“真是可惜,若是有保宫丸,你母亲的身子也能痊愈了。”
陆景宁苦着脸:“保宫丸已绝迹,这世上再难找到,母亲……”
说到这陆景宁抖了抖肩膀开始哭起来,南梁帝见她哭成泪人儿似的,不免有些心软。
“会有法子的。”
陆景宁见好就收,又得了些赏赐,南梁帝才放她离开。
回到东宫,陆景宁整个人都软了,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公主。”云栽倒了杯茶递上。
陆景宁接过一饮而尽,想到刚才的对话,她赶紧去找母亲,免得母亲露出破绽。
去探望上官氏时,正巧看见了王太医给上官氏诊脉。
“王太医?”陆景宁心一惊,王太医是南梁帝的御用太医,医术精湛,除了给南梁帝诊脉之外,不看任何人。
她刚从大殿回来,王太医就来给上官氏诊脉,怎么看都像是来查证的,陆景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公主。”王太医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也给上官氏诊脉完毕,他沉声说:“太子妃伤了根本,即便吃了一粒保宫丸缓解,这复原也需要一段时间。”
话落,陆景宁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王太医又说:“公主不必气馁,太子妃的身子休养个五七八年,说不定就有机会诞下子嗣了,子嗣的事不可强求。”
一句话又让陆景宁的心被拽回来了,她茫然地看向了王太医,可王太医已经背着医箱子离开了。
陆景宁追了出去:“王太医请留步!”
王太医回头。
“我母亲……”
“太子妃常年服用寒凉之物,伤了根本,只能静养不能再用药,公主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切无碍。”
陆景宁悬着的心落地了:“多谢太医。”
重新回到上官氏身边,她环顾一圈,让所有人都退下了,目前她不确定还有没有人是谁的视线。
“母亲,王太医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您一定会好的。”陆景宁安抚。
上官氏笑笑:“我信得着容氏,至于旁人的话,我一概不信,还有保宫丸的事,我也只字不提,深宫尔虞我诈这样的药多少人求之不得,阿宁,我好歹在宫里呆了近二十年,岂会什么都不知?”
陆景宁将脑袋搭在了母亲肩上,微微笑,又说起了纳妾的事:“母亲,咱们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多一个人在府上我也不自在,您和父亲风华正茂,不如过几年再说。”
上官氏心思细腻,她什么都没问,抚摸着女儿的脸庞:“我正有此意。”
哄睡了上官氏,陆景宁拖着一身疲倦回到了玲珑阁,推开门乍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了圆桌旁。
陆景宁瞪大眼,整个人都清醒了,快走两步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大口喘着气:“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在宫里办点事,顺路就来了。”步晏语气轻松,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很随意的事。
陆景宁见他这般模样,直接问:“王太医是你的人?”
“嗯!”步晏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些物件摆在了陆景宁面前:“你坐下,我同你说说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