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射击。
看似终于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但顾晚却随之得了很严重的心理障碍。
厉寒锡一直不放弃地在给她治。
但见效甚微。
慕容家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厉寒锡懒得管,至于小暖暖现在还不明白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所以在知道简单的事情经过是如何跑到他面前对着他拳打脚踢,流着眼泪痛恨地骂他是杀了她亲爸爸的坏人的事,厉寒锡也懒得去跟她解释。
他满心满意都只有顾晚。
时间长了,就连围观群众简蔚都忍不住轻啧:“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这世界上最看重的人只是顾晚,女儿对你来讲也是可有可无的?”
“……”
厉寒锡闻言沉默了很久。
他隔着窗户看着病床上昏昏沉沉睡着的顾晚。
平静地说:
“本来就是。”
“啧。”简蔚无语,随即又忍不住劝他,“小孩子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等她长大懂得是非后自然也就不怨恨你了。”
“……”
“随便。”
厉寒锡只在意顾晚。
他清楚强烈的爱恨彻底击溃了顾晚,以至于顾晚很可能永远都没办法真正清醒,但是他不介意一直跟在顾晚身边,直到顾晚真的从过去的伤痛里走出来,重新面对未来的生活,而在此之前,别说他或者他和顾晚的女儿,这世界上的所有都得靠边站——
他只能看见顾晚。
时间长了。
就连慕容家其他人也对厉寒锡从最开始的颇有微词变得沉默,再变得钦佩或者不再抗拒了。
厉寒锡懒得管。
他仍然是每天都守在疗养院。
等顾晚从睡眠中醒来时,配合地跟她演戏,跟她玩耍跟她作画,跟她说她的小叔迟到了,跟她说自己不仅会帮她还清顾家所有的欠款以后也会好好地爱她。
厉寒锡不觉得枯燥无聊,甚至相反,他觉得自己好像得以重新走了一遍顾晚之前走过的路。
得以,重新爱了一遍以前的顾晚。
至于——
顾晚某天精神恍惚的时候,捧着厉寒锡的脸看了半晌突然笑起来说:“你跟我小叔好像。”
那件事在厉寒锡眼里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他才不跟死人论长短较输赢。
……
顾晚趴在厉寒锡的怀里睡着了,厉寒锡就拥抱着她一起在柔软的床上躺下。
第二天醒来。
顾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厉寒锡已经静静温柔地看了她很久,顾晚好像在他充满爱意的沉静眼神里迷路了,过了很久才终于慢慢地找回了心神和自我。
她伸手轻轻搂抱上厉寒锡的脖颈。
凑近。
在他唇上盖下了一个吻。
她懒洋洋地在厉寒锡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过了会才问:“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喔。”
厉寒锡温柔地笑:“是啊。”
“我们结婚了吗?”
厉寒锡温柔地摇了摇头:“还没有。”
顾晚猛然抬起发亮的眼睛:
“那我们结婚去吧。”
“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