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豫忍痛内视之下,看到心口处“风灵”玉佩烙印的痕迹正在绽出光华。
在游豫感官之中,风字化作一道有形青风,环绕着灵字不停流转,灵字随后化作一条银色小蛇,随着青风一同游动,忽地,风灵一同钻入游豫心口之中,随即,游豫便眼睁睁看着一条青色小蟒在他心口缓缓凝聚成形,咝咝吐着蛇信。
游豫看着这条青色小蟒,感受着其中母亲的血脉,心中一时悲喜交集。
所悲自然是因父母双亲已然亡故,所喜却是因为双亲血脉皆在自己身上得以传承。
游豫暗暗誓,他日定要以手中剑,心中蟒,将夏七月斩杀当场。
为纪念母亲,游豫给青色小蟒取名为“灵儿”,此后,游豫在勤修不决剑之时,亦不忘修行青色小蟒。
只是修剑大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修蟒却非得找个僻静之所不可。
两片大6在神弃之地交战数千年,以血海深仇来形容都远远不够。
偌大一个东胜大6,绝难容下一个兽血。
伴兽境界划分与伴器境界类似。
分为童牧、兽师、圣者、帝君四境。
正与秀兵、器师、尊者、王将四境一一对应。
到得今时今日,游豫器修已至器师上境,兽修却还未至兽师境,仍停留在童牧境。
不过,游豫心底隐隐有种感觉,一旦伴兽突破至兽师境,自己或能修行出器兽合击之技,届时或能凭此越境与尊者境强者一战。
这亦是游豫当日与阿寻打赌的依凭。
三月,自然不足以令他跨入尊者境,但却足够让他跨入兽师境。
游豫回忆起那日与乌鹿战斗的经历。
他因为自己拥有伴兽,方才能一眼看穿乌鹿的小黑就是伴兽。当日他逼迫乌鹿携伴兽与自己战斗,也是为自己伴兽修行积累经验。
游豫回想乌鹿最强的战斗形态,乃是将伴兽融入己身,瞬间便获得了极大的防御力增强,甚至在自己长剑穿胸后都毫无损。
他伴兽如液体一般可随意变化形状,游豫也看不出到底是何兽,不决剑穿胸无伤当是他伴兽本身特殊所致,游豫料想自己这青色小蟒必然不擅防御,因此修行之时应当多在攻击上下工夫。
娘那日以白蛇攻击莫伯公时,游豫看得清楚,白蛇攻击力虽非极强,但胜在灵活性极高,较之伴器,最大的优势便在于这出其不意。
游豫本身原力亲和为金水火土暗,在父亲指点其伴器修行后,伴器一端主修金、水、土三系原力,意欲借此三原力融合晋升尊者境。
然而如今游豫感受自身心境,因其仇恨之心已入骨髓,令体内暗系原力更为充沛,已越了土系原力,游豫本心亦不愿再走稳扎稳打的路子,因此对暗系原力毫不控制,放任自流,此时只觉这暗系原力似乎与青蟒属性极是契合,每每以暗系原力修行之时,青蟒在心口游动极欢快,蟒口一张一合贪婪吞食暗系原力,每时每刻蟒身似乎都在缓缓增长。
游豫如今只想尽快变强,自然乐见其成,每日皆以暗系原力喂食青蟒,间或辅以水系原力荡涤蟒身,令青蟒身形游走之更快。
而伴器一端,游豫则弃水走火,每日以土系筑基,以金火两系原力不断锤炼不决剑,令剑身日渐锋锐,杀意亦日渐强盛。
在游豫心无旁骛修行之时,永安城内众官员最为担忧之事,终于还是生了。
城外灾民之中,有人染上了瘟疫。
几乎在一夜之间,瘟疫便在灾民中大面积扩散开来。
此前每日死亡人数少则数百,多则上千。
瘟疫扩散后,仅仅三日,每日死亡人数已近万人。
浓重的死亡阴云,笼罩在永安城上空。
接州牧府令旨,四门城卫军皆在城外掘出深壕,以木叶等易燃之物填之,随后引火焚烧,以一道环绕整座永安城的火环,将瘟疫与灾民隔绝在外。
起初城外哭声骂声不绝于耳,此后几日,在求生欲与部分人的号召之下,灾民们进行了数次大规模冲城。
然而冲在最前的人离城墙尚有数十丈时,城头之上无数火箭如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将灾民们最终的挣扎一一射得粉碎,烧得精光。
十余日后,城外逐渐死寂一片。
城头之上,所有站岗兵士尽皆以药巾蒙面以驱瘟疫,众兵士望着城下一片片死状惨烈散着恶臭的灾民尸身,人人不寒而栗,恶心欲呕。
腐烂的尸身与溃败的伤口,更是瘟疫滋生与传播的温床。
对于城外剩下的那些仍有生机的灾民,他们的地狱之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