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得片刻,待确定屋外无动静,隐娘方才信步走到床边,拍拍床沿,示意游豫过来。
游豫依言走到床边坐下。
隐娘忽地惊叫道:“哎呀,我的小祖宗,那里可摸不得!”
“小祖宗,你可轻一点,弄疼奴家了!”
游豫只是静静待在她旁边,看她表演。
隐娘口中话语不停,纤纤素手却是掀开被褥,露出床板,随后轻运原力,在床板上轻轻一抹,原本普普通通的床板竟似被蜕下了一层皮,露出内里的真实模样。
竟是一道门。
伴着隐娘急促的喘息与高亢的尖叫声,两人悄悄推开门,走入门后地道。
门后早有一男一女两人候着,与隐娘和游豫长得一模一样,那两人熟稔地走出地道,将门关好,复原床铺,拉下轻帷,随后相拥而眠,不一刻便鼾声四起。
游豫虽非第一次见识这一切,但依然觉得甚是神奇。
这一男一女皆是前朝遗老之后,如今亦是庆遗会中一员,两人只是秀兵境修为,难成大事,平日里便是专门负责扮作庆遗会核心成员的替身。
游豫未入会之前,那男子大多时候都是易容成李广模样。
地道内墙壁上出淡淡荧光,与大厅洞顶荧光如出一辙,这荧光十分微弱,堪堪能照亮前行之路,对普通人而言或许过于黯淡,但对隐娘与游豫来说自然无碍。
两人沿着地道行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一路踏过四五条岔路,七八处机关暗门,游豫虽已走过多次,却仍难以记全这复杂的行进线路。
隐娘显是已不知走过多少次这条路,方才能驾轻就熟。
游豫不知这地道有多深多广,其他那些岔路又都是通往何处,不过他清楚一件事,如此手笔,绝非一日之功,庆遗会在这神州永安城内,想必已不知经营了多少年,方能达成如今规模。
李广复国之言,绝非信口开河。
两人最终抵达之处,自然就是先前众人聚会时的那座大厅。
大厅之内,李广已等候多时。
见到两人出现,李广未曾动身,只是笑道:“如何?”
隐娘面现哀怨之色,嗔道:“带着小七逛了一天,累死人家了,大哥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
“辛苦隐娘了。”
隐娘哼了一声,似是不领情,“两根木头,毫无情趣,没意思。”
忽又转怒为喜,笑道:“好了,不逗你们了,你俩聊,我去备些酒菜。”
隐娘自往后厨去,李广目光转向游豫,问道:“如何?”
游豫略一沉吟,道:“还不够。”
李广面现不悦,道:“这些日子,你已将我庆遗会多年经营尽收眼底,竟然还嫌不够?”
游豫直视李广炯然双目,铿声道:“不够。”
李广霍然起身,尊者境的压迫感瞬间袭向游豫,令游豫呼吸都有些艰涩。
“你还想看什么?”
“看你!”
李广闻听此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