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豫依然缓慢地走着。
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就如他过去两个月一样。
复仇之路,道阻且长,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与耐心。
在他身后,数十名城卫军全副武装地缓缓跟随着,不敢太近也不能太远,每个人眼中都被惊恐与不安填满。
在他们身后更远些的地方,数十人躺在地上,身上各处伤口鲜血直流,惨叫不断。
而在更远一些靠近城门的地方,厚重的城门一角被整齐的削去一块,破碎的木石跌落一侧,不幸被其砸倒的数名兵士,早已昏迷不醒。
在重兵把守的城门处,竟有人敢以如此霸道的方式破城而入,还打伤了这么多守城兵士,这还把永安城,把州牧大人,把大原国放在眼里吗?
这样的人,要么是莽夫白痴,要么就是权势滔天,那么,到底抓还是不抓?
几名守城军官相互交换眼神,一时竟下不了决心。
城门角落暗处,一个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双手抱胸倚靠在斑驳的老城墙上,目睹眼前景象,冷酷的眉眼之中,掀起一抹淡淡的杀意。
在他身旁,一名满脸胡茬一身官兵装扮的中年男子轻轻吹了个口哨,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你看这少年如何?”
中年男子似在自言自语。
“器师上境。”暗处传来语声,冷淡如霜。
“我没问你这个,我是说这少年脾性如何?”
“不知。”
中年男子忽地笑起来,“我看他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你俩说不定是从一个妈肚子里生出来的。”
暗处沉默片刻,一道语声如寒冰般射出。
“我没有妈。”
中年男子哑然失笑,挠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算你狠。”
两人对话期间,身周明明站满了守城兵士,但是他们却似完全没有察觉到二人的存在,仍满脸凝重地望着今日闹事的主角,那个白衣少年。
游豫心有所感,偏头望向城墙一角,但他眼中也只看到那里站满了统一着装的兵士,并未现有高人藏身迹象。
中年男子心下暗赞这少年原力感知敏锐,轻轻挥手,斗笠男子身影瞬间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中年男子忽地大叫道:“弟兄们,这贼人光天化日竟敢硬闯永安城,不把他擒下,你我弟兄们的脸面往哪搁!
“大伙儿上啊!咱们人多势众,怕他个鸟!”
在他大声呼喝之下,一众兵士还真的壮起胆量,一个个大吼着冲向白衣少年。
游豫缓缓转身,目光追寻呼喝之人,却是无功而返,那中年男子已自原地消失不见。
兵士之中,藏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