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虎点点头,“的确是他,之前我回来的时候下雨,想顺道载他一程,可这小子愣是跑回家也没坐我车,现在现世报了。”
“恩?他为什么不坐你车啊!”
夏虎老实把那天抢盐的事给说了出来,夏妈妈听完差点笑差了气儿,说这就是天意,就是缘分。
“儿子,不如你去旅游时拐上他一起?这样不是有很多机会吗?”
夏虎觉得有理,可是,“他不是还在上学吗?怎么拐?”学校这才刚开学没多久,离放假远着呢,蓝蓝那小子,一看就是个学生啊,而且多半是艺校的样子,看他那头蓝毛……
“才不是呢,他是插画家,去年就不是学生了。他妈妈说他喜欢画画,不喜欢学习,学历只有高中毕业而已。”
夏虎终于想起来问:“他多大?”
夏妈妈肯定道:“今年二十,而且最重要的是……”卖卖关子,“最重要的是虽然蓝蓝不知道,但他妈妈的确是不反对儿子同性恋的腐女啊!她是腐女!”
夏虎摸摸根本就没胡子的下巴,严肃地拍拍母亲的肩,“娘,孩儿的春天果然到了。”
“……”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再加上夏虎大夫的妙手回春,蓝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比前一晚上好了太多,用他妈的话说那就是又有力气祸害人间了。
蓝蓝手里端着粥碗,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碗底,一心只想着给他打屁股针的那个叫夏虎的杀千刀的王八蛋、死流氓!
蓝妈妈见状伸手在儿子眼前晃了晃,见儿子没反应便道:“儿子,怎么啦?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蓝蓝神色一正,“没事,妈你就别担心了,我好多了。”
蓝妈妈还是不放心,抿抿唇看着儿子,用商量的语气道:“要不……再让夏虎过来给你打一针吧?”
蓝蓝跟脚底板加了弹簧似地一跳老高,近似夸张地大喊:“打死我也不要那个变态来给我打针!不对!谁也不能给我打针!谁给我打针我跟谁拼命!”喊完哼哧哼哧直喘。
蓝妈妈不解地看着儿子,“夏虎他挺好的啊,昨天给你打针拿药一分钱没收呢,你别这么说人家。”
不收钱?!哼!不收钱收人心是吧!他妈的,居然使这种手段收买他妈!简直罪加一等!
“妈,他……他不是好人!”蓝蓝最后只憋出这么一句。
蓝妈妈觉得夏虎挺好,尤其用来做儿婿那更是好上加好,有车有房有工作有能力有经济基础父母好说话已出柜人长得高大俊帅又懂医学懂文学,简直是十全十美了么!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是好人!
看昨天那孩子大方得体的处事方事,蓝妈妈心里一百万个满意!
“儿子,夏虎他到底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怎么好像……特别针对他似的呢?”
“他……他抢我盐!”
“……嘎?你啥时候抢盐了?为什么妈一袋都没看到?”
“抢完在超市里转手卖了,一袋挣了五块钱”完全理直气壮,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
“你这孩子!”蓝妈妈哭笑不得。
他儿子啥都好,就是怕打针,爱用各种办法挣钱。其实爱挣钱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太钻钱眼儿里出不来就不太好了,可话又说回来,这多半也怪她,是她的自私让儿子生活得如此不易。
仿佛看出了妈妈的歉意,蓝蓝伸手抱住蓝妈妈道:“妈,您别难过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多了么,和以前住平房冬天没暖气的时候相比,现在已经是每天都在过节了。”
蓝妈妈轻轻地恩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蓝蓝看到她的眼眶红红的,便一直抱着她给她温暖。
他从小就不知道他爸爸是谁,对父亲的所有感觉只除了憎恨之外再没有其它,他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就是在同学的唾弃中度过的,那时候孩子们不懂事,说的话也不太经大脑,几乎很容易就在无意间伤了对方,当时他听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野种。
听得多了自然就麻木了,可偶尔的偶尔,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丝痛苦闪过。
上高中的时候其实他有想过考大学的,虽然不是很喜欢念书,但想要文凭和喜欢念书是两回事,它们并不冲突,然而当时的生活情况不允许他有考大学的想法,最后他决定放弃学业,专心学画画。
现在是科技时代,连画画都用电脑技术了,就算功底不深,但如果软件技巧掌握好的话,一样可以画出很漂亮的东西。
他整整专心学了一年,然后才开始慢慢地深入插画界,虽然现在还不算有名,但至少养活家是不成问题了。
“妈,等我攒够了钱,我们把这套房子买下来吧好吗?我知道您喜欢这里。”蓝蓝认真地看着母亲,环视一圈屋内道。
蓝妈妈重重点了点头,“好,以后妈妈挣的钱也给你管。”
蓝蓝挂着淡淡的笑容坐下来继续喝粥,似乎之前的不愉快已经被他忘到了脑后。
只要不打针,一切都好说!?
蓝蓝一厢情愿地想着。
中午,夏虎一手拎着他妈妈提前准备好的鸡汤,一手拎着药,不请自来到蓝蓝家,见着蓝妈妈就是嘴甜的一声,“蓝姨,我又来了。”
蓝妈妈赶紧把夏虎请进屋,顺带给他拿出拖鞋。
夏虎边穿鞋边道:“我妈不放心蓝蓝,让我来再看看他,顺便再给他打一针巩固一下。”拎拎鸡汤,“这鸡汤是我妈炖的,您和蓝蓝一起尝尝看。”
“又让你们破费了,昨天的药费你都没收,这可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