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里面、有点奇怪。……痛，但是、好舒服。”
克拉克的宫颈口在短暂的几次抽插过后，就再次涌出高潮的稀薄体液。介于两性之间的高潮快感让克拉克迷乱地呻吟起来，他的性器顶端溢出前列腺液，却始终无法射精。
他得依靠体内射精，才能实现完整的高潮。这念头突地扎进布鲁斯的思维里，他恍然大悟，很快又被随之而来的欲网重新压倒。他熟练地再次撞上克拉克的前列腺，性器顶端挤进子宫口，原本就足够湿滑的内壁痉挛着缩紧，包裹、吮吸着布鲁斯的勃起。
终于地，快感噼啪作响，顺着布鲁斯紧绷的脊梁，攀上他的脖颈。接连的浓浊精液涌出，灌满克拉克的后穴；或许真如他所愿，其中的一星半点渗进了子宫口翕张的小缝。
因接受内射而微微鼓起的小腹不自觉地轻搐，克拉克难耐地揪紧被单，早已积重难返的性器弹动，精液溅在两人的胸腹上。
克拉克几近涣散地望着虚空，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完整高潮将他的神经、肌肉、骨骼，乃至灵魂都快彻底碾碎了。他甚至快要忘记保持呼吸，细细的泪痕流向耳后。
“布鲁斯。”
一片昏暝之中，他唯独记着这个名字、这张面孔。
“布鲁斯……布鲁斯。”
“你想要休息吗？”他听见布鲁斯柔声问，“还是你想要再来一次？”
布鲁斯在浓稠的、翻涌的睡梦中辗转，继而深陷。他大概有整整七年没在性爱方面如此放纵，布鲁斯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曾经为了掩饰身份，而创造出的花花公子形象。在疲惫彻底将他扑倒之前，布鲁斯依旧坚持地将克拉克圈在怀里。他的性器还埋在克拉克的体内，即便几轮射精过后，勃起已经消退，也并不能再将克拉克的后穴撑开。
发情期濒于终结，克拉克的呼吸也在高潮过后变得平和。他有点迷迷糊糊的，却并不像布鲁斯那样由于困倦而陷入睡眠。克拉克盯着布鲁斯因过量的亲吻，同样泛肿的嘴唇。他侧过脸去，轻而又轻地在布鲁斯的唇边落下一个吻。他没有探出舌尖，却被布鲁斯咬住下唇。
半梦半醒的布鲁斯习惯性地搂住克拉克的后颈，把更进一步的深吻递到他的口腔里。但温存的试探最终到此为止，布鲁斯半闭着眼，揉了揉克拉克潮湿的头发。
“我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他的喉咙发哑，“现在乖乖睡觉。”
克拉克沉默着点头。布鲁斯不会看清他的动作，同样也将错过克拉克的神情。暌别已久的忧郁忽地卷土重来，克拉克有些惆怅地垂低眼睫。他握住布鲁斯的手，让两人之间的拥抱变得更加密不可分。
而布鲁斯，他感到自己跌进了一块温软的、黏稠的布丁。从掌心微沸，继而涌上胸口，最后没过头顶的温暖几乎让布鲁斯有些忘乎所以。他反握住克拉克的手，从中传来的微颤和潮湿非但没让布鲁斯一如既往地体验忧惧，反倒成了一艘漂泊，却早有锚定的轻舟。布鲁斯知道克拉克或许会在微风过后飘远，但他同样也会是惊涛骇浪之中，专属于布鲁斯一人的，通透却也牢固的凭依。
这恐怕是经历犯罪巷血色长夜之后的第一次，布鲁斯无需在阗黑的梦境里漫无止境地狂奔。就连梦境中的黑暗，似乎也变成了黄昏的微醺。前所未有的，布鲁斯的精神得以松弛，像是衰竭的枯草终于遭逢甘霖，他的神经和肌肉一并舒展、放松。
无知无觉间，布鲁斯大概再次亲吻了一下克拉克；并不涵盖任何情欲意味，单纯只为慰藉。
直到阳光穿透窗帘，拍打在布鲁斯的眼睑上，他才不情不愿地醒来。他睁开眼，习惯性地寻找身旁的克拉克，却发现自己是迟醒的那一个。
克拉克斜靠坐在床边，他依旧浑身赤裸，顺着大腿淌下的精液逐渐干涸，在两股间凝成精斑。他低垂着头，不愿与布鲁斯对视。光是布鲁斯的苏醒和接近，似乎就带给他不小的惊吓。
他早该知道的。布鲁斯的舌根发苦，他早该知道克拉克聪明到足以分清两情相悦和诱奸的区别。他只是没想到需要这么快面对谴责和决裂。
布鲁斯揉了揉眉心。破天荒地，他仿佛逃避似的开口：“不论你想说什么，克拉克，先让我带你去清理。把精液留在身体里会让你不舒服。”他试图再次握住克拉克的手，可短暂的触及过后，克拉克却飞速向后抽离。
“不。”
他小声拒绝。而布鲁斯感到自己的心脏被这简短的单字刺透了。他沉重地呼出一口气。
“好吧，”他故作轻巧地说，“那我就找阿尔弗雷德来帮你。他大概比我更适合接触你。”
“不！”但克拉克扬起话音，他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含泪，“你是不是对我生气了，布鲁斯？你是不是要丢下我，从今以后不再理我了？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独自一人溜出庄园，不应该打扰你和泰特小姐。更不应该非要和你做爱。”
“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如果不是我非缠着你，你一定不会愿意的。但是……发情期。对不起，我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我学得不够好，我总是和人类不一样，总是在给你添麻烦。抱歉，真的，布鲁斯。”
克拉克胡乱地揩去面颊上的泪水，始终躲避着布鲁斯的凝视。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去，生怕自己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布鲁斯，引起他的厌恶。
“抱歉，对不起，布鲁斯，我知道自己不该和你做爱的。但是、但是我没法控制，那是发情期，而你是我唯一想要的。我清楚你现在有多讨厌我，我是个怪物。我本来就是个怪物，以前你只是为了安慰我，才会否定这一点。现在你一定后悔了。但求你别把我赶走，好吗？……求你。我至少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