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克拉克却随之发出尖锐的喘息。“不要、不行，这样不够，”他颠三倒四地恳求，“射进来。射到子宫里，这样不够。我没办法……不够，不够。”
某种纯粹，却充满狡黠的空白将布鲁斯的视野完全地笼罩起来。布鲁斯以为自己已经从情欲的网罗中逃开，但他的手掌却握住克拉克发烫的肩膊。
他听见自己颤巍巍地解释：“不可以，克拉克。你有可能会因此怀孕。我们还没搞清楚情况。”
在情潮的罅隙里，克拉克捉回了理智的触角。他乖顺地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接受布鲁斯的所有指示。但他很快委屈地撇下眉头。
他抬高手臂，遮住通红的眼眶，却没法阻碍性本能的渴求。
“可是，帮帮我，布鲁斯，求你射进来，”他哽咽着祈求，“我很需要你……射进来。布鲁斯。”
“不。”布鲁斯听见自己刺耳的拒绝。
他握住克拉克的腰，轻轻将他推开。眼下，在克拉克的身上留下痕迹变成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布鲁斯却狼狈地向后溃逃，因急速的喘息催逼到胸口的氧气让他的心脏发痛。
他会找到解决方法的，布鲁斯的喉咙发烫，推辞、叹息统统被烧成虚无。他必须找出更好的解决方法。
但克拉克的双腿缠着布鲁斯的后腰，他紧紧抓着布鲁斯的手，泪水让他的蓝眼睛几近融化。“不要走，求求你，布鲁斯，不要丢下我，”克拉克断断续续地开口，“我还想要……做爱。没有办法停下来。”
在布鲁斯的脑海一边空茫之际，克拉克收紧手臂，将猝不及防的布鲁斯拉倒在床上。他坚决又黏稠地拥抱着布鲁斯，不得其法地追逐着布鲁斯的嘴唇。布鲁斯的勃起并未在上一轮性爱中得到消解，他的性器此时正被克拉克夹在湿漉漉的股缝之间，尚未完全闭合的穴口贴着布鲁斯的性器顶端，无节律地翕张。
简单的性爱没能纾解克拉克的发情期，反倒将清涩的柑橘气味与颓靡的木兰花香搅成一团，笼罩着布鲁斯的面庞，教他无处可逃。克拉克再次把嘴唇献给布鲁斯，他探出舌尖，笨拙地舔吮着布鲁斯的下唇，似乎希望借此诱发布鲁斯的情欲。
“帮帮我，”克拉克昏惑地呢喃，“需要你射进来。我想高潮。不射进来没法高潮。”
他颤抖着抬高腰臀，试图将布鲁斯的性器吞进后穴。热硬的性器总是在没入半公分后，又从克拉克的双腿之间滑开，他沮丧又无可奈何地握紧布鲁斯的肩膊，意乱情迷地望向布鲁斯。他的眼睫低垂，从耳后弥漫开去的赧红色终于泛滥到眼眶周围。克拉克吸了吸鼻子，他轻眨双眼，泪水便把他的面颊打湿。
“布鲁斯，”他虔诚地亲吻着布鲁斯紧绷的脖颈，“射到我的子宫里。求你。”
他会后悔的。他们绝对会后悔的。不论是布鲁斯还是克拉克，他们绝对会在清醒之后陷入天崩地陷的悔恨。但此时此刻，令人窒息的性欲在布鲁斯的脑海里古怪地膨胀开来，像是一只摆脱物理规则的苍白气球，将多余的念头清扫一空；就连赖以为生的氧气也随之排解殆尽。
布鲁斯张了张嘴，他感到在自己血管中涌动的欲望凝结成块，堵塞咽喉，让发自道德和理智的拒绝消声觅迹。他不由自主地抬高手臂，手指拢着克拉克的耳廓，掌心挂在他的面颊旁。克拉克偏了偏头，主动迎合布鲁斯的触摸。他舒适地眯起双眼，鼻腔里冒出柔软的哼声。
他眷恋地望着布鲁斯，蓝眼睛潮湿又明亮，仿佛淙淙细流顺着他的目光，倒淌而下，围着布鲁斯的面庞打转，最后渗进他的呼吸里。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拇指揩过克拉克的唇边，情潮在克拉克的颧骨上染开水粉色，那让聚集在鬓角的汗珠更显稚柔，像是烛光在水晶面上的折射幻影。湿热的呼吸在他的舌间弹动，继而晕染到皮肤上。布鲁斯艰难地穿透喘息声，凝视克拉克的面容。
湿气让他的轮廓变得模糊，却无法掩饰克拉克的美好。
他是如此纯善、稚拙、天然、美丽，像是对自己的天性无知无觉的塞壬。而布鲁斯则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跌宕的怒海狂潮中起伏，他是失控的舵手，理性的绳索被他甩在脑后。他终于无法逃避被欲望织就的歌声俘获的命运。
“克拉克。”布鲁斯低声呼唤。
他轻轻压低克拉克的后颈，好让他接受来自自己的亲吻。克拉克适应得很快，他尽自己所能地俯下身，饱满的胸口挤出细缝，汗水随之流下，滴在布鲁斯的小腹上。布鲁斯不着痕迹地托住克拉克的胸侧，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克拉克的身体远比自己想象的恢复得更好。他的肌肉扎实却又足够柔软，轻而易举就能让布鲁斯的揉压留下凹陷。
布鲁斯搂着克拉克的要，没费太多力气，就调转了两人的位置。克拉克的双腿依然勾在布鲁斯的腰胯两侧，他毫无保留地向布鲁斯展露自己的下身和后穴。
他会后悔的。——他们都会后悔的。这薄弱的警诫在布鲁斯的脑中招摇过市，刺得他额角生疼。但他却仿佛置若罔闻，缓慢又坚决地将自己的性器推进克拉克湿热滑软的后穴里。
布鲁斯轻易地便顶中克拉克的宫颈口，令人浑身震颤的阵痛和快感让克拉克混乱地呜咽起来。他抓紧布鲁斯的手腕，疼痛让他难以自持地想要逃离；可他又满怀信赖地望着布鲁斯。
“放松，克拉克，”布鲁斯嘶哑着嗓音劝哄，“你太紧了。这样会受伤的。”他浅浅抽出性器，继而又准确地撞上前列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