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阿尔弗雷德反问，“这固然是您自己的选择。但难道您不是这么想的吗？”
老管家把湿毛巾塞进布鲁斯的怀里，关上了房门。布鲁斯僵硬地迈开脚步，警惕地站在床边，却始终与床沿保持一臂距离。
克拉克不安地翻过身，他的双眼紧闭，就连眼睫也在发颤。他的面颊湿漉漉的，几刻钟前换上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透，湿成透明。
“布鲁斯，”他无意识地呢喃，泪水将长睫黏成细络，“布鲁斯，别丢下我。布鲁斯。”
他像是一樽在炎炎烈日下幸存的冰雕，从毛孔中沁出的汗水让克拉克的躯体显得更加浑润；又仿佛眨眼就要浇融在空气里。或许，如果缺少性爱的抚慰，他的确会成为燃尽的一缕薄烟，消失在来时的错乱时空中。
布鲁斯伸出手臂，他想要碰一碰克拉克的面颊。他屈膝跪上床沿，手指滑过克拉克通红的耳廓。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布鲁斯对自己的内心渴求再清楚不过。他想要抱住克拉克颤栗的身体，他想要亲吻克拉克嫣红的嘴唇。他想要把克拉克彻底地据为己有。
他想要的一切都让布鲁斯悚然。他想要的太多，远甚于照料和关怀。而从克拉克口中倾吐出的那些呼唤，总是让布鲁斯难以自持地想要去回应。
可这是爱吗？——布鲁斯以为维系他与克拉克之间的一切都仰仗责任——可那是爱。
“我很抱歉，克拉克，”布鲁斯轻轻握住克拉克的手，“你可能永远不会理解我有多卑鄙。我很抱歉，但我必须这么做。”
克拉克茫然地睁开双眼，他习惯性地为布鲁斯醒来。“布鲁斯？”他小声问，像是不可置信自己的眼前所见。
但卷土重来的热潮顺着克拉克的脊梁，冲上脖颈，将他好容易重新会聚的神智再次冲散。
“布鲁斯，嗯，布鲁斯，”他揪紧床单，双腿无意识地踢蹬，“布鲁斯。抱抱我，别离开我。布鲁斯。”
他几乎是将整个灵魂都向布鲁斯洞开，任由撷取。
布鲁斯绷紧下巴，他握住克拉克的腰背，顺着早已经在情欲中软化的肌肉，小心翼翼地抚摸，试图借此缓解他的惊颤。
但克拉克只是摇头，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拒绝什么，又在迎合什么。
“想要有东西进来。”他紧紧按着小腹，朦胧地比划。“想要做爱，”他哽咽了一小下，“想要、想要做爱。”
【作者有话要说】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老爷，你这轻轻的一个吻，老管家我在上一章的800字助攻毁于一旦！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涉及n17性爱，ipliedpreg，frg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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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握住克拉克胡乱模仿侵入动作的手，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指尖，然后将他的手臂压在两侧。
“我知道，”布鲁斯低声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别着急，我们得慢慢来。否则你会受伤的。”他撩开克拉克湿漉漉的刘海，拇指擦过克拉克沾染艳色的下唇。
面对布鲁斯的要求，克拉克总是习惯性毫无异议地点头。他极尽忍耐似的皱起眉头，在短促的几轮喘息过后，紧紧攥住布鲁斯的衣襟。
松垮的睡衣随着克拉克的动作泛起轻褶，布鲁斯的手指滑进缝隙里，轻巧地替他解开几乎快要缠成死结的衣扣。皱巴巴的布料从克拉克的肩膊和腰腹上脱落下来，像是陈积已久，变得干枯、薄脆的果皮，聊胜于无地遮掩着克拉克水淋淋的躯体。
在克拉克的皮肤上大肆渲染的细汗，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吞吐着暖黄色的灯光，更为克拉克白皙的身躯勾画一层浮动的薄雾。他像是由童话和神话雕琢而成的幻想生物，从深海跃越而出，跌落在布鲁斯身边。
他们同枕共眠的床榻成了一块狭窄的沙滩，布鲁斯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留下细微却不可忽视的痕迹。他向前俯身，手掌搭上克拉克的肩，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抚摸，最终将早已湿得不成样子的睡衣从克拉克的身上扯开。
光是如此简单的触碰就让克拉克呜咽起来。他挺高胸膛，像是要把自己递到布鲁斯怀里，唯恐布鲁斯会在短暂的轻触后，擦身而去。
他张大双眼，摇晃的视线仿佛一片飘荡的渔网；克拉克寄希望于用眷恋将布鲁斯卷回自己身边。
“亲亲我，”几个单词从他的唇缝里飘出来，“亲亲我，布鲁斯。一次就够了，我会——”他会听话，适可而止，从不过分渴求。布鲁斯当然知道克拉克想要承诺什么，而他并不愿意见到克拉克过分谦卑地，近乎破釜沉舟似的兜售自己。
正因如此，布鲁斯让克拉克的保证戛然而止。他轻咬克拉克的下唇，探出舌尖抵在克拉克微张的唇缝之间。克拉克不解其意，依旧紧闭双唇；又或者他实在缺乏接吻的练习，无法理解布鲁斯的弦外之音。
“克拉克，亲爱的，”布鲁斯哑声说，“张开嘴。”
迷蒙之中，布鲁斯的话音是克拉克唯一的指引。他顺从地张开双唇，也因此更无法掩饰因情动而过分急促的呼吸。布鲁斯的舌尖探进克拉克温软的口腔，像是剥开一只汁水饱胀的柑橘。酸涩和清甜一并渗出，布鲁斯这才意识到，信息素的气味简直是把克拉克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浸润了。那些诡秘的、神异的香气并不仅仅攀缘在克拉克的皮肤上，也绝不只是发源自后颈那块鼓胀的腺体。它们来自克拉克的身体内部；因此此时此刻的克拉克，他自身就是鲜果、繁花，和阳光下孳生繁衍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