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摇头,“我不走,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
景延年的痛苦似乎仍旧在加剧。
他浑身都痉挛起来。
萧玉琢扶不住他,他身高腿长,坚如磐石一般八尺男儿,竟轰然倒在地上。
不住的抽搐之中,他半眯着眼睛,口中竟唤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宝翁……宝翁……”
萧玉琢脸面一僵。
菊香立时上前,趁着这机会搭手在景延年脉上。
她温热的手指,触上他的脉门,似乎让他被灼烫了一般痛苦。
他奋力的挣扎,但身体的抽搐,让强悍的雄狮,此时也化作了绵软的猫。
菊香很快缩手回来。
景延年搓着被她触碰过的地方,似乎十分嫌弃。
萧玉琢愕然看着菊香,“这是什么病?”
菊香却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萧玉琢的声音都带了颤抖。
“不是毒,将军的脉象紊乱,但可以确定,并没有中毒。”菊香皱眉说道。
“走火入魔?”萧玉琢想起电视剧里常听闻的词。
菊香咳了一声,“如今将军癫狂之时,脉象必定是紊乱的。若真要依据脉象来判断,只怕要等到他平静下来。”
“那我们就等……”
“娘子没有发现么?”菊香看了景延年一眼。
萧玉琢狐疑看她,“发现什么?”
“娘子及婢子靠近王爷,就会让王爷的痛苦加剧,若是远离,王爷的痛苦就会减缓。”菊香说道。
萧玉琢立时退了好几步,甚至退到了屏风的外头。
菊香也退到她的身后。
果然瞧见地上抽搐不止的景延年似乎平静了许多。
“宝翁……玉玉……不,宝翁……”他口中喃喃着,忽而寒光一闪。
他从短靴上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萧玉琢还来不及惊呼,他便将匕首刺入自己大腿之上。
匕首深入衣服,深入皮肉……
殷红的血,瞬间濡湿了一片衣袍。
萧玉琢目瞪口呆,他不疼吗?
可这份疼痛,似乎叫景延年清明了许多。
他从地上跃起,靠在墙头,眼目痛苦挣扎的看着萧玉琢,“玉玉,对不起……我不想负你……可我的心,不知为何,不受控制……”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眉间刻着深深的川字。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他身上的那股绝望之气,萧玉琢能看得分明。
“是因为宝翁么?她对你做了什么?”萧玉琢问道。
宝翁这名字叫景延年颤了颤。
他立时用手握着插入大腿的匕首,匕首动了动,更多的血顺着他的衣袍往下蔓延。
他摇摇头,“玉玉……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
“别动它了!”萧玉琢看着那把匕首。
血从他身上流出来,她却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疼,“我先走,总会弄明白的。”
“对不起……玉玉,对不起……”景延年靠在墙上,语气尤为痛苦。
萧玉琢深吸一口气,带着菊香离开吴王府。
她来的匆忙,强势闯入。
没想到走的也这么匆匆忙忙,甚至都没有听到里头争吵的声音。
吴王府的侍卫们很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