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雪指派的人,刚靠近景延年居住的院子,立时被景延年察觉了。
他没冲刘兰雪派去的人发怒动手。
倒是将他自己的家丁侍卫,给叫进屋里头,斥责喝骂一顿。
“我两三个月不在长安,你们已经惫懒松懈至此了吗?旁人都登堂入室了,你们还不曾发觉呢?!”景延年低沉的嗓音,透出浓浓的不悦。
登堂入室有些夸张了。
那些高手也不过就蹲了蹲墙头,爬了爬树梢,连他住那屋顶的瓦都没掀呢!
他一番喝骂,又加强了院中守卫。
刘兰雪派去的人,更是无法打探了。
这话传到萧玉琢耳中。
萧玉琢心头不由自主的有些泛酸。
不管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怎么能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呢?
有什么话,非得这样避着,藏着掖着?
说出来一起面对,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
大风大浪都过了,如今也就是个小阴沟,还真能说翻船就翻?
“算了,把人撤回来。”萧玉琢叹了口气,“你们替我送一封信给他。”
梅香连忙研墨。
萧玉琢却摇了摇头,拿出一只炭笔来。
景延年亲手做的炭笔已经用完了,这是根据他当初的做法,效仿制成的笔。
已经在学馆里普遍采用了。
她用炭笔在字条上给他写了一份简短的信。
先承认了自己派人窥探他,是她不对。
接着又表达了自己的思念牵挂之情,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这两个多月。
回来却连个照面都不打,是不是已经不将她当做妻了?
若真是要一刀两断,也要他当面跟她说清楚。
萧玉琢封好了信,叫人给送到吴王府去。
她不信景延年是要跟她一刀两断,这么说,不过是避着他来面对她而已。
可没想到,这信送出去了好几日,却如石沉大海。
景延年未有回信,更未登门。
萧玉琢简直被他气傻了,“他该不会是去了苗疆一趟,中了什么蛊,失忆了吧?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娘子猜测,甚有道理!”梅香连连点头。
一直缄默的菊香,凉凉开口,“若是失忆,他怎会跟梁掌柜一起回来?梁掌柜又何须隐瞒?”
梅香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
“梅香姐姐,有人找。”门外的小丫鬟低声唤道。
如今少了竹香,玉府里里外外的事儿,都会请示了梅香。
梅香做不了主的才会再告诉萧玉琢。
她以为是府上的庶务出了问题,便连忙朝萧玉琢福了福身,跟着小丫鬟往外院去。
来到外院廊间,还未进的花厅,便见一人从廊外的花丛后闪身出来。
梅香吓了一跳。
廖长生连忙将冲那小丫鬟拱手作揖,“多谢姑娘,他日我迎娶梅香,定要请姑娘喝喜酒。”
那小丫鬟嘻嘻一笑,冲梅香挤了挤眼睛,便连忙退走。
梅香红着脸,跺了跺脚,“我正在娘子跟前伺候,你唤我来干什么?我还以为是府上出了什么事儿呢!”
“我要娶你,立时就娶!”廖长生正色道。
梅香怔了一怔,“是不是吴王真出了什么事儿?”
廖长生皱紧了眉头,“你别问了,你只告诉我,愿不愿嫁我为妻?”
梅香呸了一声,“我家娘子的事儿,还没闹明白呢,你净想着自己!吴王的事儿不说清楚,我断然不会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