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不禁眉头皱起,“他没有王妃,没生儿子,这怪不到我头上吧?”
袁江涛叹了口气,“越王殿下对郡主的心意,这么多年来,郡主都看不到么?”
“他何种心意是他的事儿……”
“郡主何至于冷清至此!”袁江涛按捺不住为越王不平道。
萧玉琢眯了眯眼,“我是绑着他不让他娶了,还是败坏他名声,谋算他内院了?我什么都没做,袁将军何以来责问我?”
“若不是郡主曾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何以堂堂王爷,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袁江涛忍不住提高了声调,“就连吴王殿下,曾也有妾室吧?郡主放眼长安城看看!且不说达官贵人,便是有些家底的百姓商贾,哪个不是有妻有妾,儿女成群?”
萧玉琢被袁江涛吼得一愣。
“越王殿下他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他为了谁过得像个和尚一样?为何那人就是一点都不领情呢?”袁江涛脸上的肉都在抖。
萧玉琢皱起眉头,“这话是李泰叫你说的?”
“哈!”袁江涛气笑出来,“郡主竟是这般看越王的!我真替越王殿下不值!他就是抱着块石头,暖到现在,也该暖热了吧?他从来没有叫我替他说什么!我曾劝他,说他的心意不当白做,当说出来叫郡主知道……”
袁江涛喘了口粗气。
“可越王说,他愿付出,是他的事儿,接不接受是郡主的自由!”
萧玉琢点了点头,“你看,越王不是说的很明白了……”
“可我看不下去!”袁江涛气得脸面涨红。
萧玉琢抿抿嘴,“你看不下去是你多管闲事”,这话就在嘴边儿上。
可是看袁江涛那生气的样子,她还是忍住了没说。
袁江涛替他家王爷表白一番。
更解释了,越王之所以夜里了还来到玉府门前闹腾一番,乃是因为幕僚门客逼他娶妻生子,逼得太狠了。
袁江涛当真是替越王不值。
若非这话不敬,他肯定要说,越王是哪根筋搭错了!
如今娶个王公贵胄家的嫡女,岂不是借着联姻,还能为他拉拢来一大助力?
顺便也安抚了幕僚门客的心?
他偏偏映着头皮,顶住一切的压力,默默地守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
死心眼儿到这份儿上,袁江涛也是无语了。
气走了袁江涛。
萧玉琢一时了无睡意。
她缓缓踱步在雕梁画栋的回廊中。
月凉如水,回廊曲曲折折,一面有假山奇石,一面还有亭台水榭。
后院有一处颇大的池塘,莲叶在月光夜风里摇摇摆摆。
碧玉般的莲叶上,盛了晶莹的水珠,映着月光,在莲叶上滚来滚去。
夜色如此静好,她的心却安静不下来。
她要找到景延年!
无论如何,一定一定要找到景延年!
她注定了不能回应越王的感情,不若帮他夺取皇位,也算两不相欠了吧?
转了一圈,打定了主意,萧玉琢回到房中,招来梅香。
“你告诉刘兰雪,冒险进苗疆之地,查看吴王是不是真的陷入苗疆……”
梅香脸面一凝,“娘子……”
萧玉琢眯着眼睛点点头,“只盼我想错了,他只是迷失在山中了。”
梅香不再多言,应了声,为她卸去朱钗,服侍她躺下。
重午这些日子,都在德妃的宫殿中住着。
长公主耐不住,只恨不得日日都往宫里头跑。
每次去探望外孙,定要带上好些好吃的好玩儿的。
生怕重午在宫中过得不好。
周长康整日和重午处在一处,打小如此,如今只剩下他一个在宫外。
每日都是闷闷不乐的,他本就安静。
没有重午,他更静的仿佛叫人察觉不到。
每次瞧见萧玉琢的时候,他都躬身拱手,“干娘……”
一双凤眼,幽幽的看着萧玉琢,欲言又止。
“重午过些日子就能回来了。”萧玉琢只好安慰他说。
周长康垂下头去,连饭都吃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