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好像一把把小锤子,全捶打进她心窝里。
她皱紧了眉头,“那你注定了永远都争不到,不管用什么手段。”
李泰笑了笑,放开了她的下巴,“不见得吧?如今吴王殿下,下落不明,如果我向圣上求娶你,你猜升上会不会答应?”
萧玉琢愕然一愣,“你疯了?!”
李泰连连摇头,“我清醒得很,重午已经封了世子,你在与不在吴王府,并不重要。倘若我求娶吴王的原配,岂不是我声名品性的污点?圣上就盼着我有污点呢!多半会答应吧?”
萧玉琢脸色微变,“你痴心妄想!”
李泰脸色稍微寒了寒,“玉玉,都是表哥,你怎么这般的偏心呢?他不在,我替他照顾你,有何不好?你怎至于听闻这话,都变了脸色呢?”
萧玉琢心里本就不痛快,听闻他这般说话,更是怒火中烧,她抬手就要甩李泰一个耳光。
李泰分明瞧见她的动作,却站着连动都没动。
她的巴掌都甩到他脸侧了,却堪堪停住。
“怎么不打?”李泰眯眼看她。
萧玉琢冷哼一声,“我何必被你触怒?修远他一定会回来的!”
李泰垂眸一笑。
萧玉琢挺直了脊背,从他身旁越过去。
听闻她的车马声,在他身后渐渐远去。
李泰没有回头,他只是垂了垂视线,隐藏起眸中浓浓的失落和自嘲。
分明他是想要来安慰她的,分明是想告诉她,即便吴王不在,她也无需担心。
他会保护她,也会保护重午。
因为重午是他的干儿子,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他们母子……
为何话一出口,却变成了这样?
为何原本应该温馨的场面,变得剑拔弩张?
他想给她关切的,结果好似把事情弄糟了,误会是不是越来越深了?
“王爷,还要进宫么?”李泰身后的侍从,上前问道。
李泰摇了摇头,他本就是听闻她进宫谢恩,担心她会在宫中被为难,这才急急忙忙的寻了借口赶来。
她都走了……他进宫还有何意义?
“回府。”李泰沉着脸,翻身上马,转身而去。
萧玉琢回到玉府,记起德妃娘娘叮嘱她,要留意皇后和南平公主的事儿。
她立即叫人寻来刘兰雪。
“皇后娘娘在深宫之中,留意她分外不便。”萧玉琢沉吟道。
刘兰雪嘻嘻一笑,“娘子若真要叫人打探皇后娘娘也并非不可能!”
萧玉琢挑了挑眉梢,“哦?我不知道,你现在竟然这么厉害了?连宫中都能安插进人手?”
刘兰雪脸面微红,“娘子这是笑话我呢!”
萧玉琢勾了勾嘴角,“那你说说看,我看值不值得笑话?”
“宫中的芙蕖,咱们一直有联络,虽然见面不能,但也梁郎君和曦月姐一直有叫人给她往宫中送银钱,或是稀罕的东西。方便她在宫中上下打点,也留着她这人脉。”刘兰雪低声说道。
萧玉琢连连点头。
“不过芙蕖因为位分低,她能打探的事儿倒是有限,”刘兰雪凑近了萧玉琢,“咱们还有更厉害的人脉在宫里呢!”
萧玉琢略有些诧异的看她。
“梁郎君的义父,曾经是圣上身边的内常侍,可谓太监总管。后来因得罪了圣上,被调到了其他地方。过了一段清苦的日子。”刘兰雪小声说道。
萧玉琢连连点头,所谓人走茶凉,圣上不再宠信他,他在宫中自然是寸步难行。
“可是后来叫梁郎君知道了,便叫人偷偷给他义父送去好些银钱,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极好的东西也叫人想方设法的往里头送。”刘兰雪说道。
萧玉琢不由挑眉,“往宫里头送东西,可不容易吧?”
刘兰雪连连点头,“是不容易,还折损了好些钱物呢!所以更显得珍贵呀!梁郎君的义父感动的不行,直道患难见真情,这义子比亲儿子还亲。他有了梁郎君送的东西,在宫里的日子自然也就舒坦了。他手头宽裕,以往又待人和善,所以在宫中的人脉,甚是广博。”
萧玉琢不由有些佩服起梁生来。
“梁郎君不吝钱财,加之如今圣上阴晴不定的,据说圣上如今身边的大总管性子也乖戾得很。宫里头和梁郎君义父亲厚的宫人,还挺多的!是以,娘子想要打听皇后娘娘的事儿,也并非不可能。”刘兰雪解释道。
萧玉琢忍不住长吁短叹,当初相信梁生,将自己所有的身家都交给梁生。
因此获得了梁生忠贞以报,真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最明智的事儿了。
“且不动用他吧,宫里的人脉,都是要到最关键的时候才用的。南平公主在外头,盯着她比盯着宫里要方便许多。”萧玉琢眯了眯眼睛,“她不是城府很深的人,皇后娘娘性情如何,咱们倒是不了解。”
“南平公主同娘子不是要好的姐妹么?”刘兰雪歪了歪脑袋。
萧玉琢怔了片刻,皇家之中,当真有要好姐妹一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