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求爹爹为孩儿求情……”重午立即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
景延年狐疑的看了萧玉琢一眼。
十五娘是学馆的负责人,瞧见景延年一身戎装出现在学馆里,知道他代表的乃是朝廷,连忙开口询问道:“不知吴王殿下突然驾临,所为何事?”
“五成兵马司听闻人举报,城南有轰隆巨响,惟恐惊扰圣驾,将此事上报,遂我来看看。巨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景延年刚说完。
重午就松开了抱在他腿上的手,并悄悄的退了两步,拉开和他爹之间的距离。
人群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在重午的身上。
这下好了,他放一把火不要紧,原本只是学馆内部的事儿,这会儿连“惊扰圣驾”的罪名都快闹出来了。
景延年问完,就发觉场面安静的异常,他四下看了一眼,目光也落在的重午的身上。
“怎么回事?”他看着重午问道。
重午憋憋嘴,“是我放火,把房子烧塌了……”
景延年眉头紧皱,“你?”
“爹爹要打便打,要罚便罚,求爹爹向阿娘和姨母说情,让学馆不要撵我走……”重午瘪嘴说道。
景延年看萧玉琢的脸色,果然见他家夫人脸上阴沉沉的。
“你为何放火?”景延年问道。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断然不是那无事生非的人呀?
“他若是肯说,如何会闹到这种局面?”萧玉琢轻哼一声。
景延年目光沉了沉,“我没有告诉过你,男子汉大丈夫,当有所担当么?有胆做事,没胆认,算什么男人?”
重午委屈的看了他爹一眼,垂头下头来。
“我……我是有理由的!就是……就是不能在这儿说!”重午看了那三个年长的学生一眼。
那三个学生的目光却也有些躲闪。
这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里头必是有隐情的。
“你既不愿说,那便要承受这结果,不论如何惩罚,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景延年缓声道,“便是爹爹,也不能徇私。”
重午不情不愿的看了他一眼。
十五娘叫人抬来了受罚的长凳。
重午被人按在长凳上。
屁股上的衣裤被人扒开。
他虽年幼,却也有了羞耻心,当即脸面涨的血红。
一个武师父拿着掌刑的板子上前。
萧玉琢眼中流露不忍之色。
她皱眉想要避开。
景延年却忽而上前一步,“等等!”
那掌刑的武师父松了一口气,连忙在一旁站定。
若是可以,他真心不愿接这活儿!
“不能徇私,可是吴王殿下自己说的。”萧玉琢站在一旁,沉着脸说道。
景延年看她一眼,“并非要徇私,子不教父之过。重午在学馆里做下错事,我这做父亲的,先惩处他,再自己到兵部领罚。”
重午闻言,立即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放的火,跟爹爹没有关系……啊……”
景延年不跟他废话,一板子啪的打在他的小屁股上。
旁人以为,景延年从那武师父手中接过板子,是要轻点动手。
没曾想一板子下去,重午白皙稚嫩的屁股上,就红了一片。
十板子过去,他的屁股已经肿的老高了。
重午一开始还咬牙硬扛着。
可他毕竟年幼,实在扛不住了,便嚎啕大哭,哭声凄厉可怜。
启蒙班的孩子都跟着哇哇哭起来。
便是年纪大的学生,也偷偷抹眼泪。
周长康扑上去挡住重午,“我愿替哥哥受罚……打我吧,打我吧……”
景延年朝随从使了个眼色。
周长康被拉倒一旁。
景延年继续打……
二十板子没打完,小重午已经是皮开肉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