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眯眼点头,“只怕是这样,而且今日的事情,更提醒我们日后要多加小心,在你重伤在家的这段时间,圣上身边已经安插了纪王的人手。纪王如今在军中有兵权,在朝中有大臣,并且能掌控宫中势力的时候……他篡权夺位的野心就会疯长,不可抑制。”
景延年眯了眯眼睛,“我今日就去羽林军大营。”
“你的伤好全了么?也不必急在一时啊!”萧玉琢担忧看他。
景延年反握住她的手,“莫要小看我,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萧玉琢轻哼一声,不是他躺在床上失血过多,身体都快冷硬那时候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这伤疤估计还没好呢,就已经忘了疼了。
景延年去羽林军大营察看。
萧玉琢回了萧家。
没两日便听竹香说,萧家大伯听信了大夫的话,准备断药。
萧玉琢心头紧张,电视上看过那要戒毒之人痛苦癫狂之态,让人想起就不寒而栗,“竹香时刻紧盯着,菊香随时做好准备,大伯倘若有扛不住的时候,咱们必要拉他一把!不能叫他就这样受纪王控制!”
竹香和菊香都连忙打起精神。
景延年回到羽林军中,很快便得到一个消息。
他原本不想将这件事告诉萧玉琢知道,但他犹豫了半晌之后,还是叫人送了小纸条过来。
“突厥公主每隔十天半月,就会入宫面圣。殿前侍卫,有些被她和纪王收买,那日殿前,正是突厥公主收买之人。”
萧玉琢看着纸条,微微愣了愣。
那日,景延年没有说具体哪日。
但稍微一想,也能明白过来,定然是指她在殿中,圣上神志不清,险些伤害她的那日。
她惊奇的是,突厥公主竟常常来往宫中面圣。
这么说来,圣上明知道她身份,却还容得下她……圣上的心智已经全然被药物腐蚀了么?
“娘子,大老爷犯病了!”竹香突然从外头进来,急忙说道。
萧玉琢立时将景延年的字条投入香炉之中,炉中冒出一团黑烟,她提步向外走去,“叫上菊香,咱们也去看看。”
“娘子,这事儿大夫人没有往外张扬,咱们就这么过去,大夫人会不会拦着不叫咱们进?更会忌惮娘子?”竹香担忧问道。
萧玉琢皱了皱眉,“那就佯作去给大夫人请安,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竹香和菊香跟着萧玉琢往长房院中去。
长房院中的仆从却已经慌了神儿。
萧玉琢来时,便瞧见院中慌慌忙忙的景象。除了去请大夫的仆从,旁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是来来回回的在院中走,装作忙碌的样子,手里却并没有什么活计。
“大伯娘可在?我来给大伯娘请安了。”萧玉琢缓声说道。
上房门口的仆妇连忙上前,将她拦住,“夫人如今……呃,偶有不适,还请郡主先回吧,改日再来请安。老奴定将郡主来过的事儿转告夫人。”
“大伯娘不舒服了么?那恰好,我身边有懂医术的丫鬟,可以帮大伯娘看看。”萧玉琢说道。
那仆妇吓了一跳,“这,这……”
“不若去问问大伯娘,我这丫鬟的医术很是很不错呢!当初景将军受伤,十五娘小产,都是我这丫鬟将人给救醒的。”萧玉琢热切说道,像是她十分担心大夫人身体一般。
仆妇皱眉舔了舔嘴唇,“郡主稍后,老奴去问问。”
那仆妇慌忙进得上房,反手就将门关住。
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萧玉琢却是已经听见,里头一声痛苦的低吼。
伴着杯盏被挥落,碎裂在地的声音。
哗啦的声响,叫人心头一惊,继而浑身泛冷。
仆妇出来的很快,摇摇头对萧玉琢道:“大夫人说不必了,大夫立时就来,这大夫,是家中用惯了的,对家中个人的身体情况也是了解得很。”
仆妇脸上有仓惶失色。
萧玉琢低头琢磨了一会儿,“那好,那我就不打扰大伯娘了。”
她转身往回走,冲竹香使了个眼色。
竹香近前来,她在竹香耳边低声叮嘱两句。
竹香点头,立时提步而去。
萧玉琢和菊香却在院中慢慢腾腾的走着。
走两步,萧玉琢还回头看看上房,好似放心不下大夫人情况似得。
上房门口的仆妇却是紧张得很,片刻不敢放松的紧紧盯着她。
萧玉琢和菊香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恰瞧见院儿里的仆从领着一位郎中匆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