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和景延年都举目向外看去。
纪王的话说不下去,他也皱眉朝外看。
“启禀圣上!”侍卫拱手站在殿外,“长安传来消息,说越王殿下遭遇废太子一小股兵力,一直追击到长安城外。如今越王殿下已经兵临长安。”
圣上表情一滞,目光落在纪王身上。
纪王的话音噎了回去。
这越王的消息来得可真是时候!
他早就奔长安来了!非得赶到他向父皇要兵权的时候,把消息传上来么?
他喘了口气,要兵权的话,怎么说?
圣上沉吟片刻,“越王在宛城,他带兵到长安作甚?”
“越王殿下说,听闻废太子举兵谋反,他担心圣上安危,遂挥师北上,以图救驾。”侍卫拱手回道。
圣上轻哼一声,“李恪造反,忽然起兵,朕尚且毫无防备。他远在宛城,挥师而来,倒是来的这么快?他的兵马倒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圣上怀疑越王动机。
大殿内站着的纪王和景延年都没有做声。
圣上轻哼了一声,“传朕旨意,朕已经平安离开昭陵,叫他速速退兵,离开长安!”
侍卫立即退下。
纪王看了景延年一眼。
恰景延年也看他。
纪王勾着嘴角,对景延年微微笑了笑。
景延年别开视线。
……
天亮之时,萧玉琢一行已经离开咸阳二百余里了。
寻了路边草木茂盛,且有水源的地方,一行停下休息整顿。
梁生来到她身边,送来些点心和热水。
萧玉琢连忙道谢,“匆忙上路,梁掌柜倒是准备齐全。”
梁生垂眸笑了笑,即便再匆忙,惦记在心头最紧要的事情,也不会忘。
“越王兵临长安,先太子藏匿,长安局势紧张,也不知会僵持到何时?”梁生低声说道。
萧玉琢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也许月余就能见分晓,也许年儿半载还在拉锯扯皮。不管他们怎样,让各地的商会积极屯粮草。靠西北边境的地方,暗暗招兵买马。长安乱着,朝廷一时间腾不出手来关注商会,这正是商会发展的好时候。”
梁生点头答应,“宛城的学馆基本上已经将人分布到各地,娘子回宛城。万一圣上和越王父子闹翻,越王定会逃回宛城,圣上讨伐宛城的时候,宛城也不太平啊?”
萧玉琢点了点头,“我回去接了重午,也有打算去看看江南风光,如今商会遍布大夏,我还怕没有地方去么?”
梁生闻言一笑,上午耀眼的阳光都没有他脸上笑容明媚。
稍作休息,一行人再次上路。
萧玉琢算好了时间,她定然能在重午生日前赶回去。
……
越王兵马在长安外头。
圣上一时并未从咸阳行宫起行。
他命越王撤兵。
越王却以废太子李恪并未被抓,尚在隐匿之中,担忧圣上安危为名,不肯撤兵。
圣上恼怒。
侄子装死这么久,突然蹦出来造了他的反不说。
儿子也带兵到长安,让他有皇宫却不敢回!
真是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纪王琢磨两日,凑到圣上身边,“父皇,儿臣倒是有一计策。”
圣上眯眼看着纪王,“你有何计策?”
“越王拥兵城下,他声称乃是为了父皇的安危着想,名正言顺的,父皇也撵不走他。不若招了他来咸阳行宫,不准他带兵马!”纪王说道,“他若是肯来,咸阳行宫这里,都是父皇的神武军,到了这儿,自然凡事都是父皇说了算。”
圣上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