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武挺着脊背,门神一般,站在门廊下头。
景延年看见他的时候,他恰也抬头,看到了景延年。
他拱手道:“景将军……”
话音未落,景延年的拳风却已经逼至他面门。
“让开!”
景延年的脸色黑沉的可怕,他的拳风比他的脸色更叫人胆寒。
魏子武侧身躲过,却是挡在门前,“你不能进去。”
这话可叫景延年恼透了。
他一拳更快过一拳的向他袭来。
魏子武连再次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逼得步步退去。
想到上次,他二话不说,就拍断了哥哥的古琴,魏子武也恼怒起来。
原本似乎想要解释什么的他,这会儿抿紧了嘴,一言不发,招式之间也发起狠来。
两人在院中争强斗狠的打斗起来。
廖长生带着羽林军追来。
“都滚出去!”魏子武却是扬声道。
廖长生见竟有人胆敢跟将军动起手来,哪里肯听他的。
魏子武看向景延年,“若是叫你的人冲进去,只怕你会后悔呢!”
景延年招招式式越发狠厉,可菊香的话霎时间在耳旁响起,“是催情药……”
魏子武守在她的卧房外头,还不许他进去……
里头会是个什么情形?
景延年只觉一口血,立时就冲了上来。
他一掌猛拍在魏子武胸前。
魏子武被他震得倒退好几步,喷出一口血来,他脸上却还带着笑,“怎么不叫你的人冲进去看看?”
“出去。”景延年沉声吩咐。
廖长生见情况不对,立即摆手,叫羽林军都退了出去。
他自己也慌慌张张往外退。
院子里霎时安静下来。
景延年抬脚向卧房走去。
谁知魏子武又挡了上来,“我可没说你能进去吧?”
景延年冷冷看了他一眼,他眼目之中,一片血红之色,“我进去还要你允许?”
他话音未落,抬起一脚,踹在魏子武身上。
魏子武想要躲开,可胸前受了一掌,叫他气息受阻,动作也不是那般的流畅。
他又被踹一脚,脸上更是狼狈。
可他却猛扑上来,紧紧拽住景延年的衣袍,“你现在不能进去!坏了我哥哥的好事儿,叫我怎么对得起哥哥?”
魏子武像是故意气他。
景延年原本不想受他影响,听出他声音里的刻意,也看出他的脸上奸诈。
可这话听在耳中,他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胸腔里喷薄而出的怒气。
他猛的一脚将魏子武踢了起来,抬手一拳接一拳,重重击在魏子武身上。
魏子武脸色霎时间就苍白许多,嘴角的血滴滴答答的往外落。
正在这时,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魏子武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手,“哥哥呀,再不出来我就要死在外头了。”
他眼睛一翻,脱力躺在院中地上。
景延年黑着脸看着卧室拉开的门。
先从里头走出来的却不是梁生。
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人,李泰。
“越王?”景延年连礼都没行,冷眼看着李泰,那眼神狐疑之中夹着刀子,恨不得将他凌迟了。
李泰的脸色也并不好,他迈出门外,沉声道:“她和孩子都没事,你去看看吧。”
景延年记得在云顶赌坊,菊香说过的话。
她说,催情之药,会促使宫缩,若不及时缓解,孩子必然不保。
景延年当即再顾不得许多,也没工夫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又怎么会从萧玉琢的卧房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