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买下铺子,前来将契约文书交给她的时候,她和陈妙妙甚至鼓捣出一个硕大的方形“烤炉”出来。
萧玉琢将自己想开一家点心铺的想法跟梁生这么一说。
梁生立即就心领神会,曾经是松竹馆里卖艺不卖身的头牌,梁生一手丹青漂亮的紧。
他连忙画出自己的想法。
萧玉琢只惊叹,比她构想的还完美,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
铺子的事情,完全交给梁生去办。
她把各种点心的做法告诉陈妙妙。
陈妙妙一开始不会用这烤炉,点心烤糊了一炉又一炉。
整个别院里都弥漫着一股子焦糊的味道。
梅香几个胆战心惊的看着闷头跟烤炉过不去的陈妙妙,“点心烤坏了也就算了,你别把自己再给烤熟了!”
点心要用糖,用酥酪,用精磨的细面。
彼时这些东西都贵的飞起。
陈妙妙一炉一炉的烤坏,而萧玉琢如今境况她也知道,不是以前可以大手大脚的郡主,更不是将军夫人。
郡主看似大大咧咧,其实骨子里很骄傲,她不会向景将军低头,更不愿向娘家伸手。
否则,她怎会做这与民争利的事情呢?
正是明白这些,陈妙妙更是憋着一股子劲儿,烤坏一炉,就猛捶自己一顿,记下经验教训,然后一言不发的重新来过。
她折腾了几炉子之后,萧玉琢忽而动了动鼻子,“这次似乎成了?”
陈妙妙端上来一盘火候恰到好处,烤的焦香漂亮的点心。
模子还未铸造好,点心样子算不得漂亮,但这香味,真是叫人垂涎三尺。
萧玉琢尝了一口,就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赞叹。
她刚说赏给丫鬟,几个大丫鬟便把点心哄抢一空。
萧玉琢忙着自己的生财,争取早日独立的大计。
全然不知有人正不怀好意的念叨着她的名字。
城郊的将军府田庄上,杨氏拍着腿道:“妹子呀,我说了你可别着急,那萧玉琢呀……”
景夫人猛的抬头,目光凉凉的看着杨氏,“直呼其名讳,是为不敬。”
“什么不敬呀?她如今已经不是寿昌郡主了,妹子还不知道呢吧?定然是年儿瞒着你!”杨氏咧嘴道。
景夫人皱紧了眉头。
杨氏轻哼一声,“妹子知道她为何不是寿昌郡主了么?”
景夫人缓缓摇头。
“唉,年儿好面子,我就说嘛,这事儿他肯定不能叫你知道!庄子上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若不是我留意叫人打听,如今咱们都被年儿蒙在鼓里呢!”杨氏拍着腿说道。
这说法叫景夫人异常不悦,“究竟是什么事,嫂嫂直说吧?”
“萧玉琢休了年儿,你知道吗?”杨氏问道。
景夫人闻言深深一愣,她狐疑的看着杨氏,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杨氏糊涂了。
“玉玉休了年儿?嫂嫂说的是哪里的话?”
“妹子也觉得不可思议吧?事儿还真就是这么个事,我活了几十年了,见过听过的事也算是不少了,从没听说过有女人休了相公的!人家萧玉琢就做了!”杨氏斜眼看着景夫人,阴阳怪气的叹道,“不服不行呀!她真就敢!”
景夫人越发不相信。
“妹子若是不信,就将年儿叫回来,当面问问?看年儿如何说?我还会撒谎骗你不成?年儿他也算的我半个儿子呢!”杨氏信誓旦旦的说道。
景夫人抿住嘴,好半晌都没说话,她望着杨氏一张一合的嘴,只觉耳中嗡嗡作响。
“不过,这倒也是个好事儿!”杨氏话锋突然一转。
景夫人紧跟着又是一愣,“嫂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氏这才腼腆的笑起来,“寿昌郡主不过是个郡主,如今我年儿已经是圣上亲封的怀化大将军!她那臭脾气,配我年儿岂不是亏了年儿了?”
景夫人皱眉,只觉的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我也是在长安城里参加过许多宴席的夫人了,年儿孝敬,长安城里的夫人们也都高看我一眼,”杨氏抬眼看了看景夫人,笑嘻嘻道,“有位公主,暗中透口信给我,说早就相中咱们年儿了!可惜叫那萧玉琢横插一脚,抢了先!如今她不是休夫么?正好!叫年儿迎娶了公主……”
“不行!”一声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