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三更半夜,初来乍到,突然冒出一个女的哭哭啼啼来找你,用膝盖想也会觉得大有古怪吧?
所以其实海夷也很理解他的顾虑,耸耸肩,转头问道:「你的名字?」过了两秒,回过头,「她叫冯静。」
「我没听见她的声音。」邵纯孜感到纳闷。那女的讲话是蚊子哼哼的吗?况且……
「我不认识一个叫冯静的人。」
「认不认识无关紧要。她只是来向你要回一个东西,她说那东西在你身上。」
「我身上?什么东西?」
邵纯孜不明就里地动了动身体,蓦地感到手里好像攥着一个什么玩意,显然是已经攥很久了,以至于他之前都完全没有在意。
将手从被褥底下拿出来,摊开一看,原来是一条五色手带,看起来是手工编织的。
「手带?」
海夷眼尖地看见了他手里的东西,朝他勾勾手指头,「嗯,她说就是那个,拿过来。」
「这个……怎么会在我这里?」邵纯孜还是弄不明白。
「先前车祸的时候,所有人都乱成一团,你随手在空中乱抓想寻找支撑物,结果从她手上把这个拽了下来。」海夷详细到不能再详细地解释,其实听得出来已经很没有耐性。
「哦……」邵纯孜缓缓点头,可能是脑震荡的原因,现在他的反应神经实在有点迟钝。
念头转得也慢,过了快十秒钟才又想到:「她是当时坐在我附近的人?她也没事吗?她……怎么不进来说话?」
「我说了不想让她进去吧。」海夷皱了皱眉,「别问那么多,把东西送过来。」
「哦,好。」
其实邵纯孜想叫海夷过来拿,但是又不太好意思,已经让人家当了那么久的传话员,凭什么还要求人家帮忙跑腿。
实际上,海夷不是在乎跑不跑腿,问题是如果他不挡在门口,被某个不速之客闯进了房间,顺便把一些不好闻的气息沾染到哪里,有轻度洁癖的他心情会很差。
邵纯孜只好咬着牙坐起身,晕乎乎地下了床,又晕乎乎地挪动到海夷面前,把东西交给他。以为他会将东西转交给那个冯静,却看到他手一甩,把东西扔到了院子地上。
「你怎么……」
邵纯孜愕然,下意识探头看了看,越发是一头雾水,「那位冯小姐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看不到也好。」海夷嗤笑了声,「她的样子不是太好看。」
「……」
突然,那条扔在地上的手带动了一下,又动了几下,然后嗖地一下消失不见。
邵纯孜眨眨眼睛,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刚才……」
「见鬼啦。」海夷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回到屋里,「砰」一声将门甩上。
走到床边趴了下去,再看看邵纯孜还悦在原地,海夷扒了扒还很湿的头发,打着呵欠说:「反正她没有害你的意思。以后就记住,别人的东西不要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