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不行了？”
段清已经累得连明石的肩膀都攀不上。
“把我杀了再继续，死人不会累，不会扫你兴致。”
“……我对奸尸没兴趣。”
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他再不济也是个王爷，要床伴还需强迫谁么。
明石果然不觉得段清跟他是为他胁迫。现在挂在他身上，被他插得奄奄一息的美人，是他买断一宿的性奴而已，他买他卖，是场银货两讫的交易。
虽然只出精一次，离心满意足还远得很，明石还是有风度的退出段清体内，温柔的将段清放倒在床，虽未替他清理，但还记得给他盖上锦被。
“本王走了，美人好好休养生息吧。晚上本王再来。”
下床着衣前，明石在段清额上响吻一记，这只沾上一次就成瘾的美人，莫名让他想为他赎身纳为娈妾。不过美人的品性还没摸透前，这事得观察些时日再定。
晚上……还来？！这蜀王爷非人哉，是禽兽，披着慈悲济世假人皮的衣冠禽兽！
原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养伤处，没料到避过了施雷喆上天下地的搜索，却栽进了无赖王爷的手里，被咬得体无完肤，吃乾抹净。旋凤楼是不能再待了，今天就赶紧跟乔川约个碰头处，拿到千年蔘与鲛人泪后，干脆回苗疆找师傅避难去吧。况且下在澐儿身上的睡解千愁亦不宜超过半载，解药得尽快提炼。
“对了……你叫什么？”打开房门，前脚都踏出去了，明石才想起缠绵竟夜，却没时间问美人名字。虽然知道问了也仅是花名，但晚上再见还叫美人，整个旋凤楼岂不一呼百诺？
段清原想装睡不答，却怕他去问鸨头儿曝露自己身份，只得随口胡捻个：
“莫问。我叫莫问。”
008
“真叫莫问？本王怎么觉得你在欺我？”
不知莫问啥意？就是不想互投名姓，不想结识你！
欺你？苍天为证，被欺得尸骨无存的是我吧，不过名字不想告诉你，这算欺么？
“……我是孤儿，本来大家都叫我小鬼，莫问是到了这里后，妈妈给我取的。”
忍耐，段清在心底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宁可装温驯配合这无赖王爷，也不要启他疑窦平添变数，弄得那都去不成，被囚在床上当惑生的替身，蜀王爷的禁脔……
“最好你说的是实话。”小小一名倌儿，谅他不敢欺瞒皇亲国戚。
可明石不知，被他拆吃入腹的美人，不是人尽可夫的小倌，而是名满天下的鬼药子段清！
三月的御花园，桃李花簇如烟烂漫，迎着正午温煦的春阳与和风，一瓣瓣落下的粉嫩透着盈盈红润，颜色还挺像莫问被自己吮过的唇。
“三哥，你说是不？”手肘被轻轻碰了一下，明石回过神，看着明晚带着询问的温和眼神，歉疚地回以一笑。
都怪莫问没能让他吃饱喝足，一空下来满脑子里都还怀念莫问的滋味。
“抱歉，昨夜整晚发梦睡得不好，现下有点犯困，频频走神。”任谁像自己遇到莫问这般销魂的美梦，也会用力通宵达旦地做，浑然忘记睡觉这回事。
“方才晚弟所问何事？”
“臣弟是说，太子不管哪方面都颇有乃父之风，愈来愈像咱们皇帝大哥了。”
“确实……”隔得甚远的宫内主道，一名太监领着一道修长身影往御书房而去，那看不见长相的侧身让明石再次魂不守舍，神游太虚。
怎么现在自己活像思春小伙似的，随便看见个人都觉得像莫问？这里可是皇宫，不能出现闲杂人等，他哪里进得来？莫问身份连送什物的仆役小门都不可能让进，甭说入口是皇宫正门的宫内主道了。
“石弟莫非宿醉身体微恙？那早些回府安歇吧。”
明成见明石又开始望着其他地方发恺，眼下有着淡淡青色，分明是熬夜了，难怪精神不济。
“三哥的酒量记得是与臣弟不相上下，堪称千杯不醉的啊……莫非昨晚离开臣弟那儿，三哥又去哪继续喝了？”桃花眼质疑的微微眯起，莫问那双美眸比寻常的凤眼要大些，挺接近林弟这双……
“嗯……是没回府，顺路去探访一位故人，可惜他不住那处了，一时心闷又喝了其他酒，酒这穿肠毒药混着喝，醉了最是痛苦，宿醉更折磨人。”
“石弟这次回京打算住多久？”明成拂落飘在龙袍上的花瓣，那瓣李白却顺势乘风舞进了明成面前没有盖上的茶碗里。
当皇帝能当得这样清闲，与兄弟赏花茶叙近两个时辰都无事侵扰的，恐怕少之又少。
那名被领进御书房的人，知道自己晋见是乔皇后乔装的明成帝吗？那位事事精通，能天衣无缝代替圣上，在御书房里批奏章见臣下决国事的贤内助。
不，连天下都能代理，这种程度堪称贤外助了。伴侣之间能这样比肩扶持，不分彼此，说不钦羡是假的。
圣上有乔川，晚弟有亦然，林弟有明一，自己此生，可有这等福分，等得到身心相契的那一半出现？
当这些天家兄弟悠闲的喝着茶之顶尖，聊着家国事非时，乔川跟段清也在御书房叙旧。
009
戴着明成脸皮，穿着九龙黄袍，头顶天子冕冠的乔川让段清觉得生份，乔川却无视现下所扮演的身份，抬头看见进来的是段清，旋即抛笔入洗筒，从龙椅上推桌而起，疾步走向久违不见的结拜大哥：
“段大哥，小弟最近挪不出时间出宫，东西只好劳你亲自来取，莫怪啊。”
话正说着，乔川的手就拍上段清的背，打算来个江湖上常见的击肩之礼，不意却看见段清的脖子上遍布点点殷红的吻痕，当下心里诧异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