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下双膝无法承载上身腰腹的重量,爹担心你会磕磕绊绊,伤著自己也摔坏胎儿。」
「爹爹,孩儿会小心走,让孩儿去吧?」
乔雅风拗不过担心情人的长子,只得帮他起身著衣纳履,小心搀扶著青山欣,开门朝院里行进。
廊外在一个多时辰前,乔雅风便命人悬挂上数盏盛燃的灯火,此时正照得院里的情况清晰气氛诡谲,父子两人一近见状,便知非比寻常。
正当乔雅风讶异无波大当家来得如此迅速之际,青山欣的眼里只有整个衣襟被鲜血染红濡湿,脸色青白嘴角带血的左自在!
青山欣然自在行(妖娇攻x儒雅受年下生子)63
063
「爹爹快!自在看来伤得不轻,您替我将他抱进我房里!」
青山欣心头一恸,连谦称孩儿的礼节都忘了,见左澐那与左自在八九分神似的容貌,一样纤细的骨架,便猜是他的双父其一,这时也顾不上行礼问候,只急急朝左澐道:
「伯父您去敲房门洞开那间的左邻,唤我的ㄚ鬟去请府中大夫尽速过来!」
乔雅风同左澐无心计较青山欣使唤的态度,左自在今晚确实够折腾了,两位慈父其一但看只顾得上於心不忍,连忙趁丈夫将猛虎拦阻之际将人横抱奔床,其一心痛得泪水盈眶,窜如脱兔的直奔扶苏房门将门擂得碰碰作响。
青山欣勉强自己打起精神,颔首轻声朝雷喆喊了声伯父您息怒吧,便忍著双膝的僵硬痛楚转身,尽快跟在乔雅风身後进房,背後那一位魁梧壮硕,仍然怒气勃发要打要杀的严父,就留给自家功夫深藏不露,跟经商手腕一般出色的严父应付去。
飞快进房将神智半昏的左自在放上床铺,乔雅风手也不停的即刻将染血的前襟打开,发现这孩子的生父心真是横长的,胸膛上的足印与拳印都落在心脉之上,那道新近愈合的刀疤红艳赛血,看来果真伤得不轻。
「爹爹,让我瞧瞧吧?」
乔雅风坐在床沿探查左自在伤势,整个身躯挡著青山欣的视线,後者急得伸手去拨前者:
「自在还有意识麽?」
左自在听见青山欣的询问,虚弱地开眼眨了眨复又闭上,想抬起双手让青山欣安心却无力可施,只能动动手指。
「他心脉肯定是伤了,整个脉象紊乱薄弱,恐怕里头正在出血。」
乔雅风当年习武师从的高人亦懂医术,乔雅风虽然对医术兴趣不大,还是在师父的要求下学会基本的切脉。
青山欣虽急,但还不至於无智的地步,眼尾馀光一扫,看见了左自在早前置在枕旁的续命灵药,便挤身伸手去拿,将塞在瓶口的布塞拔起,倒出一颗黑紫色有如花生米大小的丹丸,递到左自在眼前:
「自在睁眼快看,你带来这药能救你麽?」
左自在半睁著眼望了一眼,微微颔首,气若游丝地道:
「先……六颗。然後……输内力……再六颗。」
「你的意思是,先喂你吃下六颗,再用内功催行药性,等你脉象平稳了,再喂你吃六颗?」
乔雅风一见左自在张口欲言,便附耳凑近他嘴边,听完後又问他做法一回,左自在再次微微颔首,受到身体被搬动震盪的内脏此时又因左自在的举动大出血,鲜血再度由左自在的唇间不停地涌出!
「爹爹,您快救自在啊!」
青山欣看懂了左自在的唇语,著急地一倾瓶身,几乎将瓶里所有的药丸都倒进自己掬著的手心,伸到乔雅风面前:
「新聘的大夫不暗武学,眼下情况危急,只有您能救了!」
「……好吧。」
乔雅风心里有数,此番惊险一救又要及时又要力足,可能需耗尽他毕生功力。
但是为了长子,他无法坐等屋外那雷大当家息怒再来给左自在续命,这孩子眼看命悬一线,没时间再等了。
「左自在,今日救下你这条命,就要你往後馀生都还在青山欣的身上,听见麽?」
青山欣然自在行(妖娇攻x儒雅受年下生子)64
064
位置有些南偏的京城,这回入冬的初场瑞雪比往年来得都早,还尚未交葭月,整座城便已银装索里,看来若到正冬,天气铁定要更冷了。
城北最大的打铁铺子,老师傅新收的勤奋弟子今儿个家里有紧急要告假,天色还没亮就起床叠被穿衣穿鞋,悉悉娑娑地吵醒同铺的其他师兄。
「喂,张谊,你家不是在陕北麽?只跟师傅请两天假,怎麽够你来回一趟?」
「诶,其实,其实是京城里还有个亲人,她近日遭逢了变故,需要搬迁住处,我,我这就是去给她看看能帮得上啥,尽点儿心力。」
「你城里还有亲人?你来好几个月了,怎没听你提起过?也不见你去寻他他来寻你的。」
「……她……她在人府里卖了十五年,不得自由,所以平时不方便见面……」
……扶苏姊,这些时日,实在好生挂念你,跟咱们即将出世的孩子啊……
「喔,原来还有这层。张谊,你这亲人是男是女啊?是你的谁人呢?」
「是,是个姊姊。远亲的。」
……今日你就要随大少爷陪嫁到无波大当家府上,往後离我除了距离更近,得见之日也是更近了吧……
「女的?那可好,嫁人了麽?」
「她,呃……算是嫁了。」
……她,算是嫁给我了,大少爷亲口允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