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不想浪费你嘴里的酒。」
「你鬼扯!」酒明明都灌到他嘴里了,自己嘴里……最多就剩一点酒气……总之他把舌头伸过来就是不对!
景睿越想越气,什么报仇,什么以牙还牙?这人一定早就盘算好了,说来说去就还是戏弄他。可恶可恶可恶!
「你现在的眼神,让人觉得很应该给你一把刀。」庄恩琉眉眼之间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有点戏谑,也有点愉悦。
他果然就是故意的!景睿气得汗毛直竖,操起桌上的酒瓶就想往他的头顶砸下去,但再一想,为了变态犯罪坐牢,太划不来了。
「啊!」一声无以发泄的大叫,「你赢了!」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抓着酒瓶站起来,坐进另一边的沙发里,咕噜咕噜就开始灌酒。
喝,拼命喝!反正回去也说不定还会怎样,他干脆就在这里把自己醉死拉倒!
看着他这样的喝法,庄恩琉微微皱眉:「别喝太多。」
「你少啰嗦!」景睿凶回去,「你不就是买给我喝的吗?还管我那么多干嘛?」
「你实在很想喝,我不阻止。」庄恩琉摇摇头,「但只限这一瓶,喝完之后,我就不会再让你喝了,如果到那时候你还醒着。」
「哼,你少看不起人……」景睿不屑,然而结果却正如庄恩琉所说,这一瓶酒刚喝完,某人就一头栽进了沙发里,呼呼大睡。
晕……好晕……晕死了……
景睿撑开仿佛有万斤重的眼帘,过了有一阵子,视线才逐渐聚焦。白色的天花板映入他眼帘,同时映进来的还有一盏陌生的吊灯,灯开着,发出白光。
往旁边看看,家具什么的……还是觉得很陌生。这里是?
他努力坐了起来,低头一看,这张床也不认识,奇怪。
虽然头很晕,他也没心思再睡,爬起来,连鞋子也没穿就走出房外。外面的过道上亮着壁灯,不过光线微弱,看得他头更晕。
他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四下一片寂静,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这样茫然晃荡。终于,他隐约听到了什么动静,就循着声音往那边去。
很快,他看到前方有亮光,是从一扇敞开的门内透出来的。他走过去,往门里一看,并没有看见人影,再仔细瞧瞧,他认出这里是一间浴室。
就在这时,先前引他过来的水声停下了。随即布帘被掀开,现出后面的一道人影。
「哇!」景睿吓得倒退一步,差点跌坐在地。
不是他胆子小,而是毫无心理准备的,突然给他看到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还真是有够刺激他眼球。
不过那一瞬间的惊吓过去,他也就镇静下来,眯起眼睛一瞧,那个人是……
「我是否应该为你的尖叫而感到荣幸?」庄恩琉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看到他的样子,也没有丝毫尴尬,从容地拿了浴巾围在腰上。
「啊?」景睿的脑袋根本不清不楚,也听不出对方的戏谑,只一心思考着目前的状况是……哦哦,他想起来了。他是今天住过来的,就是这个人家里,然后,唔,他是怎么回来的呢?先前……
「我好像……」他抓抓头,嘀咕,「喝醉了?」
「知道自己喝醉了。」
庄恩琉又拿了一条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怎么,你还想喝?」
「不不,不要不要。」开玩笑!这会儿他头晕脑胀的,不知道有多难受,哪还敢喝?
「呃,不过我是想喝……那个……喝水。」多讲几个字就觉得费尽,而且嗓子发干,真是要命。
「嗯,跟我出来。」庄恩琉往这边走过来,是要出门。景睿呆呆蹬着他,突然大喊:「等一下!」
「嗯?」突如其来的,庄恩琉也不明所以,狐疑地停下了脚步。只见景睿步伐不稳地晃过来,刚在他身边站住脚,跟着就开始上下其手。
「前胸摸摸,后背摸摸,一边摸还一边啧舌:「你穿着衣服,真是暴殄天物啊……虽然你是标准的衣架子,但脱了衣服才更是,啧啧……这些肌肉,都是真的?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哇,手感真赞,让人很想咬一口耶……」
听着他的胡言乱语,庄恩琉却没兴致陪他玩闹。他一副醉醺醺的脸,大概连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很清楚。
但是出乎庄恩琉意料的是,当他正准备敷衍过去的时候,景睿突然扬起脸盯着他,眼光也许不算清醒,但却异常闪亮,「那什么……你当我的模特儿好不好?」
「模特儿?」庄恩琉轻挑眉梢。说出这种话,景睿似乎比他认为的稍微清醒一点。不过,也有可能其实是更糊涂,在说酒话。
「对,模特儿。」景睿点点头。
「什么模特儿?」
「模特儿就是,让我画你。」
「画我?」
「对,画你……」
「我拒绝。」
「唉,为什么?」
「不为什么。」
「唉……」连理由都没有就被拒绝,景睿确实相当受打击,但没有气馁,「你不要这么小气嘛,就让我画你一张,一张就好,而且你也不累,就在那里不动,就可以了,很轻松的……好不好?」
「不好。」庄恩琉完全不被说动。
这么坚决,当然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其实如果景睿只是想看,他不会吝啬的。但是,做模特儿?呆坐几个小时让人画?很抱歉,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哎哟,拜托你考虑一下下啦……我只是想画,很想很想画,不会拿出去张贴的……如果你不放心,最多我不画脸,这样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