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某人撞得个白痴啊残废什么的是没问题,但要是连累到他就太划不来了。
「你搞什么啊?」他只得口头抗议,「都不讲道理。多少听一下我的意见行不行?」
「你有什么意见?」庄恩琉这么问,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的车还留在那边,你至少让我……」
「打电话给你的车友同学,让他们帮你把车弄回去。」
「你?」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狂妄的人啊?
从小到大,由于身体的一部分缘故,可以说景睿是在百般的呵护和宠让中长大。这样的环境把他养得有点小任性,不过总体来说还算懂事。偏偏他竟会遇上一个这样的人,不讲道理,不让着他,甚至专横地凌驾他……真是气死他了,脸都气白了,攥着拳头直喘粗气。
庄恩琉突然转头盯着他:「你怎么了?」
「啊?」景睿莫名其妙,「我又怎么了?」
「没有。」庄恩琉收回了视线。
景睿更是满头问号,他刚刚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景睿确确实实感觉到了,有过不稳的动摇。
可是他动摇什么?又没有看到鬼,况且他本人就比鬼还恶劣,怎……咦?等等!难不成……他是以为,自己哮喘发作?
景睿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的确是有点像喔。所以说,就是这个让对方动摇了?
什么嘛,要知道是这样,刚刚他就真的装发病……不过他好像也占不到什么便宜。都发病了,怎可能还允许他回去拿机车。
但还是有点可惜……本来有机会可以看到那家伙更动摇更紧张的样子,谁让他总是那么嚣张,被骗死活该!不过,装病骗取一个人的担心什么的,好像也有点过份喔?诶……话说回来,他真的没有误会什么吗?这个人,对他……担心?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笑话好好笑……可是他怎么笑不出来?
任凭景睿怎么胡思乱想,都完全没有想到,庄恩琉带他去的,竟然是一家ktv。
一进包厢,庄恩琉刚刚在吧台点好的酒就送了过来,总共两瓶洋酒五瓶啤酒。庄恩琉坐进沙发里,解开两颗衬衫纽扣,原本就没扣太高的衬衫干脆裸露到胸膛。两条长腿大刺刺地架到与沙发同样高的桌子上,黑色短靴印着红色桌面,莫名地很搭衬。
他指着桌上的酒,对景睿说:「你不是想喝酒放松?这些酒,够你尽情放松。」又指着电视机那边的麦克风,「你飙车的力气还剩太多,只管点唱,唱到天亮也可以。」
「你……」景睿死死瞪着庄恩琉,觉得太不可理喻。
那么多酒,是想把他喝死?还是要让他唱歌唱到衰竭?这到底都算什么?
「我跟你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一次次整我?还是你只是单纯觉得整我很好玩、很爽?」
「整你?」庄恩琉的表情似笑非笑,打开一瓶洋酒,倒满一杯,然后站起来。他端着酒杯走到景睿面前,「这样才叫整你。」一口酒含进口中,旋即扣住景睿的后脑勺,不容避让的双唇印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被强行送进嘴里,景睿又惊又气,想躲却又躲不开,硬是被迫喝下那一大口酒。
嘴唇一得到释放,他就连咳了几声,喉咙很烧,胃裹面也在烧。shit,这酒根本不是人喝的!还有某人干的事,更不是人干的!
「你这该死的……」一把揪起庄恩琉的衣襟,景睿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在半空中停留了足有十秒钟,最后却又放了下去。
「你行,你厉害。」不就是要整他吗?「你成功了。现在你满意了吧?」恨恨地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口走。
庄恩琉望着他的背影,沉声道:「你要逃?」
景睿脚步一顿,一脸可怕的表情回过头:「你什么意思?」
「觉得被整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唯一想到的出路只有逃开……」
庄恩琉倒退几步退到沙发边,坐了回去,「这不是你吗?」
「……」
越听,景睿的眉头就皱得越紧,倏地松开来,冷哼一声讥诮道,「那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把你骂上三天三夜?我不觉得我的口水多到没处洒。还是我应该揍你?前任的军官先生,据你估算,我把你揍得满地找牙的机率有多少?」
「零。」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为一件明知结果是零的事情白费力气?」
「力气不会越省越多,你留着也是徒然。」
「所以呢,你是建议我去揍你?」
「不是。但如果你实在很想报仇,我不介意你以牙还牙。」
「以牙还牙?」
景睿愣了半晌,猛地眉毛一抖,刚刚蓄意套在脸上的冷漠嘲讽一下子崩裂,龇牙咧嘴地露出了两颗小犬牙,「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你!那种变态的事只有你高兴做!」
庄恩琉没有作声,轻轻撇开了视线。
「你!」景睿登时无名火起。无视他?瞧不起他?
他跨前几步来到桌边,拿起刚刚庄恩琉放在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口酒,再几步跨到他面前,一弯腰,一伸手,把人拖过来,毅然决然地将嘴压下去。
就让你看看我的能耐!这家伙,气焰太嚣张,非要挫挫他的锐气不可……咦?
景睿突然像触了电似的弹开,一屁股跌坐到桌上,捂住嘴,气急败坏地吼:「混蛋,你怎么犯规?」
「犯规?哪里?」庄恩琉反问。
「你还问?谁让你把舌头伸过来的……」天杀的,这变态根本是借机占他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