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彼此心中的疙瘩,阻碍了两人心的靠近。
咫尺,天涯。
对上凤朝黯然的眸子,那眼神中竟是空洞而无声息,将臣心头越发不忍,那个高傲清冷的君主,那个张扬跋扈的神主,何时变得如此苍白。
疲倦的,是身,更是心。
几次张口欲言后,将臣终是下了决心,他对上凤朝的目光,神色坚决道,
“殿下,你,可愿随我去花丛一次。”
凤朝虽是不明所以,但,许是感觉到了什么,他仍是点了点头。
那一片金色的雏花丛中,两人站在唯一的一株殇菊前头。
清冷夜风吹打在他们身上,虽是觉得阴寒,两人却皆是无撑起结界,而是就这么仍风袭入身,刺入心。
凤朝仍是茫然不解,只见将臣微叹了口气,似是总算摆脱了挣扎般,他直视着凤朝的双眼,终是释然开口道,
“怜雅,他就是死在这里。”
“这殇菊之下,是他唯一残留的东西。”
“那是他用最后的力量,造得的一株灵魄。”
“怜雅,他从来,都不是天人。”
宁墨怎都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莫夕。
只见他神色疲倦,似是动用了不少力量,宁墨想起之前凤朝说的话,按说凭莫夕一个人之力,应该是不得穿越得了时空的啊。
最让宁墨困惑的倒也并非此事,而是莫夕来的目的,但见他神色焦虑,宁墨更是揪心,难道是凤朝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里,心头涌起止不住的疼痛,慌乱间,他已脱口而出道,
“是凤朝让你来的?”
莫夕闻言也是一惊,宁墨向来对凤朝很是恭敬,如今也是第一次听见他直唤那人的名字,那焦急不安的口吻,更是让莫夕心生异样之感。
“并非是殿下让我来的,只是,我自个儿看不下去了而已。”
宁墨自知刚才失态,安下心神,也是平和道,
“他,出了什么事吗?”
莫夕闻言惊觉得抬起头,摇了摇头,仔细一想,又是点头。
“你也应该察觉到,殿下把一半的力量分给了你,这些日子来,他气色身子都很不好,”
话到这里,他顿艘欢伲剖潜鹩猩钜獾耐四墨一眼,又道?
“何况,这心里头的苦闷,更是不用说的了。”
此言一出,宁墨似是眼前浮现出那人落寞寂寥的站在花丛中的景象,心头又是纠结的疼,竟是怎都止不住。
“所以,你是来带我回去?”
莫夕点了点头,心里头却是紧张的很,宁墨这人看起来清淡随和,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但是总叫人摸不透心思,此次来,也不过是拼个运气,看看凤朝在他心里头到底有多少分量。
只是他哪知道,刚才宁墨一听得泠水的身份时,早就恨不得立马回到天界,回到那人身边,倒是未料恰巧莫夕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