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亭里,一阵凉风吹过。
林缺全身湿透,瑟瑟抖,一旁的冬葵笑得像直不起腰,“第一次见面就扯人家姑娘的裙子,你是市井流氓吗,打你一拳是活该。”
“她打就打了,我落水淹死怎么办。”
“淹死你,世上就少了一个负心人。”冬葵又在讥讽。
“我说了,我没有把别人家姑娘怎么样,你误会我了。”
“我可没误会,你连明月的裙子都敢扯,我看京城里没人比你的色胆更大了。”
林缺眨了眨眼,“明月姑娘是谁家的千金?”
“她是……”冬葵说了一半,摇摇头:“你不需要知道。”
衣服湿透,不敢回家,林缺怕惹静儿不高兴,说他又弄脏衣服,林家父子都有点怕静儿。
冬葵可怜林缺的狼狈,给了他一块光滑的石头取暖,石头颜色深红,名为暖石,是大山中开采的灵石,石头自有灵气,散着暖意。
“我听我爹说,灵石是用来打造兵器的。”
“能不能锻造兵器,要看品质,你手里的这块,品质普通,天凉的时候用来取暖正合适,造兵器的话,恐怕经不起使用。”
冬葵竖起双指,聚起一团水浮于眼前,另一只手拿起药瓶,要将药粉倒入水团中,却因为分神的一瞬,水团炸开,她气的跺脚,“又没成。”
她怕林缺笑话,回头撇了一眼,现林缺正坐在台阶上闭目微笑,像是做了好梦。
那梦里,是少女足尖戏水的一幕。
一阵春风吹进凉亭里,林缺酣然入睡。
……
从田家那里收回了十两银子,林恒觉得不可思议。
林缺告诉他爹不必担心,他有办法治这种人,你不要脸,我可以比你更不要脸。
他笃定田箐的相好,不可能为此出面,要钱的事可以一次少要一点,免得田箐狗急跳墙,十次八次之后,林家的债便足够堵上了。
这一次,林缺猜错了。
林恒刚出门不久,院子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领头进来的是田箐,进了院子便指道:“他就是林缺。”
话音刚落,林缺感觉肩膀一沉,一个壮汉如风一般闪到他身后,死死的按住了他,和那晚静儿的身法如出一辙,是一息之间的瞬移。同一时间,静儿和黄德也被人制伏。
一个手持折扇的公子哥,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子。
静儿咬牙喊道:“你们擅闯民宅,想干什么!”
“别冲动。”
林缺眼神制止她,黄德见来者不善,主动说道:“老林,我来扛着吧,一个人挨揍总比三人要好,我比你们俩结实。”
林缺摇摇头,抬起头问道:“这位公子,因何事闯入我家?”
田箐立刻对着那公子哥委屈道:“昨日是他抢走了你送我的玉簪,还动手轻薄我,今日你不教训他,他一定会再来骚扰我。”
“知道了。”公子哥摆摆手,田箐愣了一下,自己退开了。
他走到了林缺面前,似乎并不是恼怒自己相好被人欺负,“帮助大理寺破了花魁案的人,就是你?”
“你怎么知道。”
花魁案轰动京城,但破案的功劳归大理寺,外人并不知道有个叫林缺的人帮忙破案。
“那你还记得凶手是谁吗。”
“卢家长子卢文宣。”
“真巧了,我也姓卢,名文敬。”
林缺愣住了,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