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箐是有几分姿色,但和秦楼楚馆里的莺莺燕燕相比,要差了许多,她只是在市井人家里有些容貌。
世家子弟时常出入风月场,环肥燕瘦都见识过了,勾搭了田箐,只是图一时新鲜,市井里鸡零狗碎的事,公子哥才不会出面,那是给自己丢面子。
老黄觉得有道理,只是担心这钱能不能要回来。
林缺摇摇头,“很难,田家之前欠了债,我爹给的二百两,估计有一部分还债了,田家母女不劳作,这些年早把剩下的钱花完了。”
“以后只能用我的办法了?”
“幸好你这办法管用。”
黄哥的办法就是抢,你不讲道理,我也不做人,以恶制恶。所以临走之前,摘了田箐的玉簪。
当铺里,掌柜端详了一会玉簪,拿出了十两银子。
黄德呵的笑了,还是抢劫来钱快。
“当初是田家趁火打劫,现在我们还施彼身,但愿那位公子哥能多给田箐些好处,我们也能多抢回来一点。”
“听雨巷那事,对不住啊,我真的不知道探错了路。”
林缺摆摆手,表示无所谓了,但说起听雨巷的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让黄哥先把钱送回家,让静儿消消气。
他在街上逛了一会,找到了一家饰铺子,进了铺子找到一个伙计。
“订做饰?小店当然可以,店里的师傅都是几代传下来的手艺人,内城不少达官贵人都会找我们店里做饰。”
“那你有没有见过有三片金叶子的金钗,上面还有三颗珍珠。”
那伙计瞪大了眼睛,“那是……叶夫人的金钗。”
“叶夫人?”
“你不知道?京兆四姓之的叶夫人,整个大兴城里,只有她的金钗是三片金叶,金叶子上的珍珠,是东海白家送来的珍宝,当今最名贵的珍珠。”
“这么大的人物?”
林缺听得后背凉,幸好昨晚逃了出来,否则得罪了这么大的人物,现了人家的秘密,被当场抓住的话,绝不是好事。
离开饰铺,他又去了千金馆。
今日云馆主不在,去游船上饮茶了,游船是京城富人很喜欢的娱乐,飘于沧澜河上的美景中,可以带上舞姬伶人,或饮酒或喝茶,无人打扰,自得其乐。
留守医馆的是侍女冬葵,一头水草般绿莹莹的长,一如她古灵精怪的性格,见面嬉笑道:“林公子,你攒够了诊费吗,再不来问诊,我怕你英年早逝。”
没有人情味的云馆主不在,林缺也放得开了,“你们医馆不缺钱,不能便宜一些吗,还能留个医者仁心的好名声。”
“若是便宜了,达官贵人会不信千金馆的药方,卖得贵一些,才能赚富人手里的银子,不是吗。”
哦,千金馆不坑穷鬼。
冬葵问道:“公子今日来是要买什么,上次给你开的药,应该没有吃完吧。”
“我是想买几种其他的药材,忘记了名字,只知道长什么样,可以让我看一看药材吗,我辨认一下。”
“那可不行,馆内的药房,外人不能进,不过有药材书籍,配有绘图,想看的话,跟我走吧。”
水上凉亭之外,是千金馆的宅子,宅子里有各种药瓶和古籍,更像是云馆主问诊的地方,冬葵拿出了一本书送给林缺,“这书里画的,都是民间常用药材,你想买的药,应该就在这里。”
林缺一页页翻看,仔细回想着,刚刚见到田箐时候,桌上共有四种药,模样都被他记在脑中了。
很快他便找到了两种,并给冬葵指了出来,正要继续翻找,冬葵伸出小手按住了书,神情有些古怪,“你是要买这种药?”
“怎么了。”
“暖心叶和如意草,都是怀孕的妇人用来安胎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