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缺恍然大悟,这是在炼药?
“打扰云馆主了,我来买药。”
云漓看了一眼,摇摇头,“气色没有改变,你这病须知病根,只靠我这补药,恐怕不能治好。”
“诊费可以按月偿还吗。”
“你当我这里是借债的吗。”
林缺心想,你这里可比放贷赚钱快。
坐榻上,云漓慵懒如卧佛躺下了,一只手拄着下巴,眯起狭长的眸子,眼里冷冷清清,并无医者的怜悯,明明有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却无法让人心生向往。
她太冷漠了。
“上次的案子查到了吗。”
“已经查清楚了。”
云漓喝了口茶,“真是奇怪,不过是淹死了一个人,还要惊动大理寺。”
“那人不是淹死的,死人本就不是小事吧。”
“在我看来,就是小事。”
“您是大夫,生生死死,自然见得多了。”
云漓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你们送来尸体的当天,京城有四个淹死的人,大兴城以水为界,分内外城,也叫南北城,每年春汛,河水湍急,无论是游水还是捕鱼都很危险,官府了布告,但总有人不听,每年这个时候,定要死几个不要命的,这世上每天都在生的事,就是有人出生,有人死去。”
林缺眨了眨眼,有点道理啊。
“云馆主怎么知道当天还有人淹死。”
“京城仵作,奉千金馆为祖师,死人的事,仵作知道,自然会传到我这里。”
如果说仵作是一个门派,那云馆主就是京城仵作的掌门人了。
又给活人看病,又懂死人的尸体,千金馆在林缺眼中,多了一层诡异的面纱。
而刚刚那番话引来的诡异感,萦绕在他脑中,好像在提醒着他什么,他却一时间想不通。
这时候,侍女送来了药,林缺才现,眼前这位小姑娘,头居然不是黑色,而是一头青绿色,像池中水草,似少女的顽皮。
他呆得忘记伸手接药,侍女噗的笑了,“住在南城的人,是不是买不起镜花露。”
“什么是镜花露。”
侍女指了指自己的头,“能让头变色的好东西。”
染?
这世界还能染的?林缺还以为是练了什么奇门功法,导致头变了颜色。
“冬葵,别逗他了。”
“是。”叫冬葵的侍女,笑着把药送到林缺手中,悄悄说了一句,“我多送了你半副药。”
林缺眼里全是感谢,转身离开了。
亭子里,微风吹过,几朵花瓣飘了进来,似有几分梦幻。
冬葵贴到云漓耳边说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多送了半副药,他不知道是您送的。”
“不必让他知道。”
“您每年出门远行,都是孤身一人,从不会对他人出手相助,这次为什么会把他们俩带回来,难道这两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云漓侧卧着闭目养神,过了许久才懒懒的说了一句,“我也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