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完美回答,但是结合家里的情况来看,就会显得他像个伪君子。
记者又问:“您家里有两个孩子,你对他们的未来是怎么规划的?”
他取了一个二婚女人这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个二婚女人带了一个拖油瓶更不是新闻,大家都知道庄烁很爱自己这个老婆,对儿子也很好,但没人知道他大儿子叫谢星洲。
在人前,他永远是一副慈父、好丈夫的形象,更是在媒体面前把谢星洲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教育家的人设立得很稳。
他对记者说:“我的大儿子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从小就目标感明确,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继承我的衣钵,当然,我还是会尊重他的意见。”
“小儿子和他哥哥感情很好,还跟我说想当游戏设计师,如果他坚持,那我肯定会全力支持他。”
成功的资本家会在无时无刻都做出和自己人设相符的事情,不会说崩人设的话。
庄宏也不例外。
他不但包装自己,还把他的小儿子想打游戏这件事包装成了“游戏设计师”。
冷笑一声,谢星洲合起杂志随手一扔。
他偏头看着厨房,朗声问:“没有茶水吗?你们家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阿姨心不甘情不愿倒了杯水给他。
玻璃杯重重地放在大理石桌面上,动静不小,几颗小水珠溅出来。
“真没素质,杂种就是杂种,拖油瓶。”
谢星洲眸光阴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听好了,不是我要回来的,是这个家里的人邀请我回来的,你只是一个下人,如果管不住嘴,我可以帮你。”
他比阿姨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语气中的锐利吓得阿姨向后退两步,气急败坏跺了下脚就走了。
听到动静的庄烁从楼上下来。
他快步跑到谢星洲面前,一脸兴奋地说:“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想你啊,今晚留下来吃饭吧。”
谢星洲自顾自喝着水,不愿意搭理他。
“哥,你比赛的直播我看了,这次你们俱乐部拿了第一啊,真厉害,恭喜你。”
谢星洲还是没说话。
庄烁心里有些没底。
“上次你打了我的事情,妈是不是说你了,对不起啊,我告诉过她我没事的,她可能是气昏头了,你别生妈妈的气。”
一句对不起,不痛不痒。
谢星洲又不是什么小屁孩,不会因为这样一句话,把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遗忘。
他很清楚,今天如果在这个家里迁就了任何一个人,他就大概率没办法回去打游戏了。
阿姨看着庄烁眼泪汪汪的样子,于心不忍,过来扶住他的肩膀,温声劝说到:“没事的,星洲也不是小孩子了,他不会和你计较的。”
谢星洲掀起眼帘看她一眼,像是在用眼神质问: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原谅他?
阿姨闭上嘴巴,不敢再多嘴。
谢星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问:“谢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再不回来我走了,烦死了。”
“哥,你别着急啊,难得今天你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饭,阿姨,麻烦你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我们一家人好久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阿姨点点头,走三步回头看两步去了厨房。
“哥,上次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不应该那么说你朋友,但是好奇怪啊,这次的比赛他也上台了,而且是你们队的队长,他不是说是经理吗?”
谢星洲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庄烁,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以前我装作没看见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没有无药可救,你要是再挑事,再给你几巴掌我也不会手软。谢珊和庄宏不教育你,我来替他们教育。”
看到庄烁恐惧的眼神,谢星洲心里别提有多爽了:“毕竟你叫我哥哥,我就要负起这个责任,免得以后人家说,谢星洲的弟弟是个社会败类。”
“你说这话也太过分了!”谢珊的声音闯入了两人的聊天之中,十分尖锐,让人压根忽略不了,“有你这么说弟弟的吗?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谢星洲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玻璃杯裂开了,水顺着裂痕流到桌上,滴滴答答地往地毯上掉。
把手上的水甩掉,抽了纸张优雅地擦擦手,谢星洲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看谢珊:“跟你学的。”
“我看你是皮痒了!刘妈,你上去把他的房间收拾下,找人来把门锁换了。”谢珊刚从公司回来,外套都来不及脱下,拖着疲惫的身体还要解决谢星洲的破事,这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脾气,“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这一年没人管你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要是敢把我关家里,我就报警。”谢星洲可不是两年前那个傻乎乎的他了,不会再被谢珊的话影响,“怎么,这次打算用什么借口骗我留在家里,上次是自杀,这次是什么?得重病了?还是打亲情牌?”
当初他跑去找席燃,和席燃吃完烧烤回酒店休息。
席燃喝多了,在卫生间清理,谢星洲就是在这时候接到谢珊的电话的。
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再也不回这个家。
接到谢珊的电话他没有太惊讶,让他惊讶的是电话里,谢珊说:“如果你不回来,你就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她用自杀来威胁谢星洲,导致谢星洲不得不妥协,写了张纸条给席燃就离开了酒店。
但是现在的谢星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笨蛋,他对谢珊已经彻底失望,谢珊威胁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