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明白。”
“只需要说服令尊?”庄学究颇有深意道。
齐衡意会:“您不了解,家父是有个,有个惧内的名声。可是只不过是因为家父爱护家母,舍不得她受委屈,家中大小事,都会依从她。然而家门的荣辱兴衰,家父还是做得了主的。”
庄学究高深莫测的“噢”了一声,道:“你这是擒贼先擒王啊。”
“啊?”齐衡当场愣在原地。
送走了齐衡,庄学究进入内堂,内堂里师母笑问道:“说到底这都是齐国公府的家务事,你怎会答应小公爷的请求?”
庄学究得意道:“齐元若的心思我这个做老师的岂会不知道?成天在我课上扭着脖子盯着人家盛六姑娘瞧,总算都是识礼的好孩子,从未越矩,便没管过。他这是笃定他母亲不会同意他们的亲事,要釜底抽薪呢。”
“你是想到了我们年轻的时候吧?”
“是啊,当时,我们也是门不当户不对,多艰难才走到一起。没有贵人相助,能有今天?能帮两个孩子一把就帮一把,成了也是善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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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同人,大家认为看到他们成亲就满意了,还是想看婚后生活呢
“公子,那些话,您怎么自己不和老公爷说?”不为磨着墨,小声问道。
齐衡道:“父母眼中我还是孩子,又没上过朝堂,所说的话是没有份量的。可庄学究便不同了。他乃大儒,德高望重,与官家是同辈人,经过事,父亲见了他也是要敬三分的,他说话比我管用。”
不为佩服地道:“公子您之前有什么事都是靠自己直来直去,经常碰壁,如今也学会借力打力了。”
齐衡正拿着笔蘸墨,听了这话,不由停下来,眯眼看着不为:“你是在夸我,还是说我以前笨些?”
不为干笑两声:“公子,墨磨好了,您快写吧。再晚点,小的就没法替您去送信了,要跑两处呢,可远了。”
翌日。
在齐衡的安排下,庄学究和齐国公来了个“偶遇”,庄学究是个有学问的人,说话自然也有学问,三两句话就把齐国公引上了“纯臣”的正题。只是没提齐衡找他与平宁郡主想要为儿子求娶嘉诚县主的事。
果然如齐衡所料,齐国公经过和庄学究的谈话,对于他婚事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先前不是说好了,嘉诚县主和荣妃妹妹二选一,你怎么就变了卦?”平宁郡主不满道。
齐国公耐心道:“娘子,庄学究说得很有道理。储位之争的局势尚不明朗,两王皆有可能入主东宫,后宫妃嫔母家与满朝文武大都在选边站,极少有人中立。万一我们的亲家选边失败了,那身为姻亲的我就算是纯臣一定会受到牵连的。我几十岁了,倒是不怕,儿子呢?带累他,前程毁了可怎么办?”
“这——”齐衡是平宁郡主的心头宝,听齐国公一说到儿子,她便冷静下来了。
“再说了,我们衡儿这才多大,且又人品才学出众,何患将来无妻?”齐国公抚着平宁郡主的肩膀,温声道:“最多再有两三年,储位肯定会有结果的,不碍事。”
平宁郡主算是被夫君说服了,只为难道:“邕王府和荣府都暗中给我递了口风,我怎么回绝才能不得罪人?”
齐国公道:“不是还没明说嘛,先拖一拖,我想想折。”
……
齐衡旁敲侧击了几日,终于确定父母不再为自己的亲事着急。
实行下一步计划前,不为打听来了明兰的行踪,得知明兰十五那天要去玉清观祭拜亡母。齐衡想见一见明兰,便也在那天去了玉清观。
“小公爷,你,你怎么——”明兰乍见齐衡,甚是吃惊。
齐衡没有机会像梦里一样支走小桃,反正小桃对明兰忠心耿耿,听见她的话也没关系:“六妹妹,你别害怕,我,我说完话就走。”
“小公爷——”明兰企图阻止齐衡说下去。
齐衡抢过话头道:“你骗惯我了,今日只听我说就好。我知道女子名节重要,我知道你宁为农夫妻,不为公府妾,我还知道你心里有我就是不抱希望,不愿承认。不过没关系,我如果娶你一定为妻,不做妾,一定求得母亲同意去盛家提亲,三书六礼,大轿入门。我对着你生母的牌位发誓,做不到明媒正娶盛明兰,我齐元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闻言,明兰急得大怒:“你疯了,好好的发什么誓?”平宁郡主疼爱齐衡,日后定是给他匹配公主、郡主或是县主,她只是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女,除非有奇迹,否则平宁郡主是万万不会答应的。齐衡发这个誓,简直就是诅咒自己。
齐衡笑:“你看,你心中就是有我的,小骗子。话都说完了,我走啦。”
明兰叹息道:“小公爷,何苦呢?”
“为我们搏一搏,不苦的。六妹妹,我会挡在前面护着你的,风霜雨雪我来扛,你别怕啊。”
齐衡走了,明兰的心却静不下来,小公爷突然跑来见她,还说搏一搏,他这是想做什么吗?冒险的事?
明兰默默地祈祷,齐元若,你可别乱来啊,其实,你好好的在那里,我远远的看着就很满足了。
齐衡见过明兰后个把月,京城就流传出了谣言: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是天煞孤星转世,克妻克子。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原本有心与齐国公府结亲的人都犹豫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