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理立马哀嚎道:“宋特助,林先生让我去查太太大学时候的室友,有一些消息了,但是我一直联系不上林先生,打电话没有人接,我现在也不太敢去医院找他。”
医院?宋延在林牧到了没多大会就离开了雨棚,在配合警察做所有的调查,所以程安安出事了的事情并不知道。
“先生怎么了?”
王助理解释说:“是太太出事了,然后林先生就带着她赶去医院了。”
赶去医院了,那看来程安安是已经知道了程时的事情的了,宋延不由得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就想问程安安的情况,可话到了嘴边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而是问:“那程时嫩。”
“已经送到殡仪馆去了,在冰箱里封存起来了,在等指示呢。”
林牧没有开口,是没有人敢轻易动程时的尸体的。
宋延抬手覆盖在自己的胸前,这么多年心里不安的时候他就下意识的会有这样一个动作,那个写着他姓氏的护身符他一直都贴身带着,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
“查到什么?”
“太太在上大学的时候跟室友闹得都挺不愉快的,而且其中一个室友她们俩还发生过比较严重的矛盾,那个室友为了报复还找了社会上的人拍了一些不好的照片发到了网上,当时闹得还挺大的,不过学校为了压住这件事情当时就答应太太给她保研名额,不过太太第二年就提前毕业了,但是……但是那个室友只被记了大过留档而已。”
“而且那些不好的照片……当时发到学校网上以后撤得不及时,被很多人都下载了,而且当年的那些污水,其实在他们学校的网站上都依旧是可以看到的。”
“而那个室友几乎是查无此人。”
宋延有点形容不出来自己在听完这些时的心情,有点愤怒,有点心疼,甚至更多的是自责,或许这些他都是可以察觉到的。
在从珐国回到江城去学校探望她时,多多留意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时透露着的不友善时。
在她体前两年完成学业,他特意从珐国赶回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时,而她的身边空无一人时。
他都是可以察觉的,可是一次都没有,程安安总是毫不吝啬的会给予宋延她的笑容,以至于给了宋延一种假象,她在这世上虽说辛苦些,但她是快乐的。
可如今赤裸裸甚至有些鲜血淋漓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告诉他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以为。
在宋延活了三十多岁的人生里,他听到过无数的夸奖和赞誉,无论做什么他都是可以无比优秀完美的。
而此刻,在此刻,宋延只觉得那些话都像极了讽刺和嘲笑,他甚至察觉不到一个十几岁二十岁孩子的伪装和隐忍,还自以为是的觉得她应该是挺好的。
……
在长久的沉默里王助理试探性的开口:“宋特助?”
宋延回过神,眼神一片冰冷,问道:“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
“王锦心,可是没有查到这个叫王锦心的人。”
“姓王吗?”
“对,姓王。”
“有照片吗?”
“这个人应该是有背景的,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得很干净,甚至连同班同学的嘴里都问不出来,不过有人给我发了一张有点模糊的照片,我看着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宋延在大脑里搜索着程安安大学时期是身边的人,但是好像一个人没有,他们并没有长时间的相处过,每次见面最多也不会超过两个小时,更别提她身边的朋友。
可王助理看着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宋延开口道:“再去多联系别的人问问,往届的也可以问问。”事情自然闹得大,那肯定知道的人也是多的,宋延不信这江城还真有人能只手遮天收买了所有人不成。
宋延的电话刚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又再次响了起来,永州号码。
“什么事?”
对方依旧是很客气的语气问道:“查到什么了?”
宋延不语,对方也不是一定要一个答案似的,又转而问道:“程安安在哪?”
宋延抬眸看向不远处,有阳光照了过来,可依旧是照不进这世间所有的黑暗角落的,开口也皆是冷漠:“蒋朝,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些,更何况现在她是林牧的妻子。”
蒋朝不恼:“宋先生,我不用你提醒我这些,倒是我该提醒一下宋先生,千万不要假装的时间长了就把自己陷入到深情的角色里去,宋先生明白的,这件事你没有任何的资格。”
“既然宋先生不愿意说就算了,毕竟你已经脱离了靳先生了,那么靳先生有句话让我带给你,别忘了你母亲的忌日。”说完后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宋延有点想笑,是啊,他或许就是假装的时间太长了,的确把自己陷入了到了深情的角色里,可是蒋朝说得对,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都没有资格。
王助理挂了电话以后就蹲在路边继续啃着自己手里的面包,从殡仪馆出来后就那马不停蹄的去调差了这件事情。
他知道这是一个悲伤的氛围,可是毕竟不是发生到自己头上的悲伤,他还是暂时被饥饿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