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跟宋延因为她的缘故有过几次来往,所以也算得上是认识,说着宋延就掏出自己手机在给他们订票。
程青松是没有见过林牧和宋延的,程安安这才想起来要介绍。
“叔叔,这是林牧。”程安安就这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两人的关系。
林牧礼貌的伸出手到程青松的面前。
“您好。”
程青松的人生在苦日子结束后就变得很简单,看程时不顺眼,看程安安不顺眼,连带着看他们身边的人都是不顺眼的,所以自然也不会给他们脸色,他瞄了林牧伸出来的手哼笑了一声,把目光别开,有意不理他。
林牧也不恼,勾了勾唇角,正要把手收回来就被一只手感不是很好的手握住,掌心贴到他手指上是磨了一下他的指腹,手上的温度比他的低了许多。
这只手他在林家握过,是程安安的。
程安安是趁程青松背过身子时握住林牧手的,她有些尴尬,是怕林牧尴尬的尴尬,所以自己便伸出手握住了他的,然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好的。”
林牧嘴角的笑扬了起来,这样的程安安是她没有见过的,却也是他觉得很好的,她本就不应该卑微的向所有人低着头。
程青松傲娇得差不多了,把四处打量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程安安:“你答应我的准备好给我。”
程安安脸色沉了沉,这件事她并不想让林牧知道,可是就这么措不及防的暴露了。
林牧看着她问:“你答应了什么?”
程安安正在组织语言,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未开口程青松就口直心快的替她说了出来。
“离开永州的时候,她答应我配型成功的话给我三百万。”
程安安正欲开口的唇又合上,将头低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恰好宋延跟程阳订了票回来,林牧看了宋延一眼,朝着程青松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给他五百万。”
程安安立马拉住他的胳膊:“林先生,不用,我会自己想办法。”
林牧给宋延使了个眼色,宋延会了意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写了五百万递给程青松。
程阳脸色也变得难看,指责程青松。
“爸!立马睡着的可是您的亲侄子,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给他看病续命的是她,是这个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程安安!”
程青松接过那张五百万的支票,没看一眼便撕成了两半,但丝毫不松口。
“我只拿我该得的,三百万就是三百万,我不会多拿。”
宋延看了林牧一眼,有些为难了。
林牧朝着他伸出手,宋延便将支票递了过去,林牧潇洒的撕下一张递给程青松。
“程先生,这张是空白的,你想填多少都可以,是三百万还是三千万都随便你填,我都会支付给你的。”
程青松看了林牧手中的支票一眼,犹豫了两秒后还是接了过来往包里一塞,转身就走。
程阳立马追了上去,嘴上还一直说着责备的话,可是程青松不为所动。
林牧依旧是来时那样的面不改色。
“宋延,送程先生他们去机场。”
程青松跟程阳从医院离开后程安安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将头低着,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厌恶这种感觉,所有的东西都被订上一个标签用来明码标价,偏偏又都是她负担不起的东西。
就像是自己一直羞于唇齿的事情,被别人偷窥了去,然后云淡风轻的回了她一句:就这样而已。
好似是无形中又挤压到她那无用的自尊心,让她抬不起头,在林牧面前抬不起头。
程安安有点想哭,眼泪掉下来之前耳边响起林牧的声音。
他说:“程安安,把头抬起来。”
……
在林牧的世界里有个很简单的认知,能用钱解决的事都算不上事。
给程青松钱只是不想让他再为难程安安,再没有什么多的想法。
可是程安安的情绪却在支票递出去的那一刻发生了变化,好像一瞬间又把自己缩回了那个封闭的壳里不愿意出来,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只想自我救赎。
可偏偏林牧又最是看不惯这个样子的她,像是要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林牧不是很明白,她只是得她应得的东西,她到底在难过什么。
程安安不愿意抬头,他也不勉强,沉着脸从她身边走开径直去了医生办公室。
他觉得,她需要的或许是自己静一静。
……
林牧去了傅白的办公室,推门进去的时候傅白正背对着门的位置在打电话,似乎是在说程时手术的事情。
林牧也没打扰他,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以至于傅白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结束通话后傅白一回头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林牧,显然被吓了一跳。
“我去,你什么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