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每日都有锻炼,这几年来连风寒都未曾感染过。
天蒙蒙亮,许行丰便赶来了学堂门口,这是吴夫子交代的,说是县试那日,几百人考试,就四个衙役检查,排队检查都需花好多时间,所以今日也得早起等候。
许行丰和甲班的同窗们前后脚到的,吴夫子只让门房把大门打开,却不让他们进院子里。
这腊月的风最是刺骨,呼在人脸上,只感觉鼻子都冻僵了。
等了接近大半个时辰,许行丰他们感觉手脚冻僵了,整个人都是冰的,吴夫子这才慢悠悠的出来,让许行丰他们按次序排队进院子。
一个个来到门房,脱光检测,衣服更是只能穿单层的进去,要把刚刚夹层的棉袄留在外面。
这一通折腾下来,身上仅存的一点热气都没了,浑身冻得直起鸡皮疙瘩,牙齿打颤。
许行丰感觉自己已经要得风寒了,感觉手脚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终于进到院子里,本来以为会比在外面好一些,结果现在外面好歹还能跺跺脚,进到院子里,只能干坐着。
古代科举不允许左顾右盼,不允许有奇异举动,否则都会被衙役判为舞弊。
坐在院子里,一动不能动,比刚刚在外面还感觉冷一些,许行丰感觉自己现在脑袋就已经有些热的迹象了。
第一场考试为帖经二十题,许行丰快浏览了一遍考题,帖经一向是他的强项,考题他都是会的。
但他根本不敢直接下笔,手是僵的,现在写的字必定是难看的。
许行丰先将帖经答案写在草稿纸上,看着不成型的字迹,再看看颤颤抖抖的手,这要是真在科举考场上,他已经毫无疑问要落榜了。
许行丰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古代科举的难度,太过想当然了。
许行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想着摩擦生热,正当手稍微有了点温度,准备誊写答案时。
祸不单行,天上乌云密布,居然还下起了蒙蒙细雨,许行丰这时简直是无语问天。
赶紧将答卷往自己身子这边靠,生怕雨飘到答卷上,那这些答卷就毁了。
这上面只有一把小油伞,许行丰感觉自己背都被雨飘打湿了,桌子前也都是雨渍。
随着这湿雨天气,天越阴冷了,许行丰感觉自己头也越昏沉了,不用感觉了,这热风寒是跑不了了。
许行丰小心翼翼护着答卷,连午饭都省了,僵硬的手将答案都誊写在了答卷上,字只能勉强认得出来。
好不容易到半天下午,终于将答卷答完了,许行丰将自己的答卷交给了吴夫子。
许行丰现自己的脚已经不能动了,头脑昏,整个人如提线木偶一般僵硬。
撑着一口气,出了学堂,好不容易回到自家宅子,赶紧叫小姑与堂姐两人烧水和煮姜汤。
许行丰觉得自己现在跟在冰窖里面差不多,寒气直冲脑顶,浑身冷热交替。
小姑与堂姐两人看到许行丰脸色白,嘴唇乌青的样子,都吓得不行,把他扶到柴火边,又拿来厚袄子给裹着,两人这才稍微放心一些开始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