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香伸手相拦,却被他一把挥开。
他往前一扑——将萧玉琢抱在怀中!
萧玉琢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却将她抱得紧紧的,还呵气在她耳畔。
一旁的竹香,梅香更是吓傻了眼。
萧玉琢猛的提膝撞向他胯间,李泰伸手一挡,她从他怀中脱身出来。反手“啪——”的一耳光,扇在李泰的脸上。
“越王该醒醒酒了!”萧玉琢咬牙切齿。
李泰捂着脸,妖冶的眉眼望着她,廊下灯笼摇晃,在他脸上投下晦暗不清的光。
这尴尬僵持的瞬间,李泰的随从不知从哪里追来,“王爷,王爷……您别跑那么快……”
李泰嘿嘿一笑,脚步踉跄,又是一副醉态。
随从上前朝萧玉琢行礼,他就势歪倒在随从身上,“走,回府!”
“走错方向了,是这边儿!”随从连忙拉他离开。
萧玉琢登时气的七窍生烟,这李泰!竟然占她便宜!还就这么走了!
“郡主……”梅香和竹香都又惊又恼又怕。
似乎是怕她真的不肯善罢甘休。
这种事情一旦闹起来,越王推说自己喝醉了,并无他意。莫说惩罚了,说不能还能混个风流多情的名声。
可萧玉琢的名声就……
两个丫鬟忐忑的扶着萧玉琢的手。
她攥着拳头,眼睁睁的看着越王踉踉跄跄的走远,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走。”
行走了没几步,便瞧见景延年已经从二楼下来。
韦家父子两人跟在他身后,恭恭敬敬的不知说些什么。
他似乎在听,又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目光远远向萧玉琢投来。
“咦?”梅香脚步一顿,语气微微有些紧张,“郡主的耳坠儿呢?”
萧玉琢心头咯噔一下,顿住脚步。
竹香那边,那只耳朵上的绯红色的翡翠坠子还在,梅香那边却是空荡荡的。
萧玉琢低眉一想,忽而记起和越王相撞的时候,她耳朵上猛的一疼。
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把耳坠儿弄丢了?那耳坠儿是丢在廊下了,还是落在越王手中?
萧玉琢的心微微往下沉。
只挂着一只耳坠儿太显眼,可现在景延年已经迎面走来,想去掉另一只已经来不及。
“郡主别担心,”竹香低声说道,“待会儿趁郎君不注意,婢子将它拿下来。”
萧玉琢轻轻嗯了一声,又向前迎了几步。
景延年停在她面前,抬手握住她的手,丝毫没有顾及韦家的父子、韦夫人还在场。
“手怎么这么凉?外头很冷么?”
暑热刚退去,冷还不至于。
萧玉琢摇了摇头,脸面含笑,心头却紧张不已,“没有。”
景延年黑沉的眼眸,扫过她的脸。锐利的目光更叫人不安。
他不会已经发现了吧?
萧玉琢已经在心里准备着,耳坠儿若是丢了,倒还好说,万一真落在越王手里,越王会不会拿着那只耳坠来坑她?她要怎么应对?
她反复思量之时,景延年却已经握着她的手,向外走去。更是要亲自扶她上马车。
竹香连忙上前一步,“婢子来吧。”
景延年本不欲理会,恰韦家父子上前告辞恭送。
他回身还礼之时,竹香的手迅速划过萧玉琢的耳朵。
萧玉琢甚是只觉有风划过耳畔,什么都没察觉,耳坠儿便已经消失不见。
她心下平静多了,抬脚登上马车。
景延年也跟着上来。
马车里安静,他喝了酒,闭目靠在柔软的枕囊上。
萧玉琢平静下来以后,才发觉,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不就是弄丢了耳坠,又被越王抱了一下么?有什么好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