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朱柔昨天跑来泄,她还是傻子,被人利用彻底的糊涂傻子!
“朱纱,你真是个傻瓜,你真以为我跟太子是在你之后才在一起?你未免太天真了!我跟殿下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情投意合,十几年的情分,就因为你求了安阳郡主,抢了我的姻缘,否则我何至于要嫁给陈熙?何至于成了寡妇,就算掉落荷花池嫁给太子,也才将将做了个侧妃?”
“我是家中名正言顺的嫡女,你一个贱妾的女儿,凭什么当太子妃?”
“你以为是因为身子弱才会落胎吗?哈哈,我往你的保胎药里放了半斤红花,一天天喝下去你不落胎才怪!”
从来都以温婉面孔示人、说话轻言细语的朱柔,面容狰狞,冷笑着望向她,揪着朱纱将人抵在床柱上,几句话就将她骇的魂飞魄散。
朱纱目瞪口呆地望着她,身子瘫软成一团。
“你为什么那么多年都生不出孩子,好不容易怀了一胎还流产?你以为殿下是因为你没有孩子,才会厌恶你?”
“错!大错特错!你现在有儿子了,殿下依然对你冷淡,恨不得让你死,朱纱,你难道就没想过原因?”
“我……我,我”
她眼珠在眼眶打转,急切间反应不过来。
朱柔水葱似的手指掐在她的脖子上,阴毒地望着她:“你该死!”
她忽然松开她,冷漠道:“就是因为你太蠢,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现在你病了,因为殿下不想要你这样一个愚蠢的女人当皇后,你不配!所以,你该病死了!”
“可是你那么蠢,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憋了一腔火气,凭什么要让你糊涂死,你该忏悔,该反省,该痛不欲生而死!”
朱纱跌坐在床上,眼泪汪汪地望着她的背影,爬上前拉着她华丽的裙裾:
“不!我不想死,我还有毅儿!求求你跟殿下说,我不要死,我什么都听你们的,我不求别的,只要看着毅儿平安长大,好不好?”
她近乎讨好的哀求,并没有让她心软,反而怒不可遏:
“朱纱,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人?我都这样跟你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殿下要你死!我也要你死!你的存在就是原罪!我们怎么可能让你活着?”
朱纱脸色惨白,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她不知道。
若是知道,一定不会嫁给陈烈,不会停他们的话,家里的那些人,只知道利用她。
有谁会真正关心她?
外公外婆舅舅舅母倒是关心她,可是她的性子,让他们对她失望透顶,从她死皮赖脸不管不顾嫁给陈烈之后,就跟她断了往来。
这些年,她一个人,得不到陈烈宠爱,得不到家人谅解,一个人惶惶不可终日。
好不容易熬出头,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想死。”她说。
“由得你吗?你娘当初不想死!你哥也不想!你不想!你儿子也不想!可是你们都要死了!”
“你下辈子好好投胎,好好瞪大眼睛看清楚,为什么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挡了不该挡的路!”
“殿下对你无情,是真正的无情,所以,当初你的孩子落胎,他当天晚上就来找我温存,如今,你更是要跟着你儿子去死!”
“你的儿子在殿下眼里就根草,而你,连草都不如!”
竟然是这样!
她真希望她聋了。
可是耳朵在那里。
心沉入谷底,以往很多不明白的事此刻无比清晰。
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巧合?
她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为什么她当初喝了保胎药就难受,为什么她滑了一胎,他却对她毫不关心,转头就不见人影,她还以为他生气,因为她没保住他的孩子。……
如今想来,多么可笑。
…………
想到昨天的事情,朱纱面色转冷,抱着儿子的身子的颤抖的,点面上的深情确是坚定的。“你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
“当然是让你们母子团聚,送你们最后一程。”
朱柔眼神温和,笑容明媚,一如往日里让人如沐春风,可惜说出话却字字诛心。
朱纱面色大变:“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毅儿该上路了,黄路上我会让你们母子相伴,也不至于让毅儿小小年纪在阴间找不到娘,你说我对你好好不好,妹妹?”&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