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出啥事了这是？”赵明月闻声赶来，看到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坐在自家门口撒泼，心里慌慌的。“小王，怎么还动手了？”
王永恒无辜脸，“妈，我就站着，没动他一个手指头。”
男人捂着肋骨，满地乱滚地嚎叫：“你小子手可真黑，哎呀撞到我的肝了，疼死我啦！”
章小玉从王永恒身后探出头来，戏谑地道：“肝在右边，你捂的地方不对啊。”
男人眼珠子转悠一下，又接着嚎起来：“我，我胃疼，对，我胃疼！”
“我记错了，肝在胃上面。”章小玉干脆从王永恒身后转出来，蹲在男人身边，笑呵呵地讲解道：“你看呐，肝在这儿，胃在这儿。。。。。。”她一边说，一边在男人身上一通瞎指，最后指着男人捂着的地方，煞有其事地问道：“你捂的不是肝也不是胃，那是哪儿呢？”
这人也不知道是傻还是真被章小玉给忽悠了，他又改口道：“我，我肠子疼，哎呦，快扶我进屋躺会儿，我不行了！”
“噗哈哈哈！”章小玉笑得前仰后合，扶着王永恒的胳膊站起来，“肠子长到了肚脐眼上面，你果真跟正常人不一样。长相不清奇，骨骼不清奇，你内里清奇，我说你这人怎么满嘴喷粪，原来排泄口跟嘴巴长一起了。”
那人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人忽悠了，赶紧爬起来，矮下身子想从王永恒胳膊下面钻进屋里。
王永恒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领子，把人整个提留了起来。
男人是个泼皮无赖，眼看着自己找不到便宜，干脆杀猪般地嚎叫起来，惹得整栋楼的人都跑出来看看究竟。
“仗势欺人啦，院长家的殴打本院职工啦！大家伙儿救救我啊！”
楼里的居民都是医院的职工，听这人的说辞就有人问道：“你是本院职工？怎么没见过？”
“我爸爸是医院的，我家三代单传，今年我就等着房子结婚，可房子被章云泽霸占了，哎呦呦，娶不上媳妇我家就绝后了，章家人缺了大德啦！”
“谁霸占你家房子了？”赵明月气得心口疼。
“就是你家！”那人挣扎半天终于从王永恒手里脱身，他恶狠狠地盯着章家吼道：“你家才几个人就住那么大一套房子，这次又从职工手里抢了一套独单！一家子黑心烂肺的，不得好死你们！”
王永恒听那人骂得难听，出手更狠了，三下两下反剪着男人的两臂，把他的头按到楼梯扶手上，“没房子你找医院领导闹去，跟这瞎逼逼什么？”
楼梯扶手上的灰蹭了男人一脸，他一边挣扎一边吼道：“我就在你家闹，凭什么我爸操劳一辈子，我连结婚的地方都没有，凭什么你家房子就得有两套房？”
男人吼得声嘶力竭，一声声凭什么在楼栋里发出回声，楼道里看热闹的人们，脸上也有了些愤怒不平的表情。
一个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想知道原因，那给我等着！”
章小玉转身回屋，几步走进老两口的卧室，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铁皮盒子，又匆匆跑到门口。
“瞪大你的狗眼看看！”她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一枚枚陈旧的勋章，“这是东北解放奖章，这是海城解放纪念章，这是个人三等功勋章，这是。。。。。。。”
一枚枚勋章，记录了一个老兵曾经的辉煌。
“就凭我爸解放时候受过伤，抗美援潮立过功，就凭今天的好日子是爸这样的人流血牺牲换来的，我家就应该住大房子，住比这更大的房子都应该！你要是觉得不公平，那就死了重新投胎去！”
章小玉一番话说完，楼道里静悄悄地落针可闻。
一分钟之后，人们小声嘀咕道：“章院长看着文质彬彬，没想到还上过战场。”
“要说章院长家住的可没有多宽敞，这楼上楼下的都是普通医生，人家比咱们多一间房没毛病呐。”
“就是，医院领导不是只有章院长一个，他怎么不去别人家闹？”
“听说章院长过年就离休，他这明显是欺负人呐。”
“真是人走茶凉，不对，这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杜主任家的小子么？”围观的职工里有人认出了他，直接说出了这人的名字。
“杜守礼，你良心让狗给吃了！前年给你家的房子还是章院长让出来的。怎么着，当时得好处的时候对人家感恩戴德，稍不如你们的意就蹦跶出来骂人，你脸呢？”
“典型的吃饱了摔碗，长大了骂娘，个白眼狼玩意儿！”
“光天化日擅闯民宅，把他拉派出所去！”
“章院长这么好的人，被你个小无赖顶门欺负，没天理哦！”
杜守礼暗叫一声糟糕，心里没底连声讨饶：“放开我，我错了！”
“一句错了就完事了？这是你想闹就闹的地方，嗯？”王永恒手臂用力，把杜守礼的脸按在扶手上摩擦。
“哎呀，疼疼疼！”杜守礼疼得鼻涕眼泪糊一脸，把心一横，说了实话：“是鲍鲲鹏，那小子撺掇的，他说章院长爱面子，只要把事往大里闹，我结婚的房子就解决了。”
“鲍。。。。。。？”众人立刻缄口不言，过年后，医院的一把手可是鲍鲲鹏他爸，谁敢硬刚一把手，又不是缺心眼儿。
原来如此！章小玉明白了，鲍海这混蛋，明着没要到房子，他是来阴的。
“鲍副，院，长，好大的官儿哦，一个人占了四套房，我爸爸级别比他还高一级，只有区区两套房，到底是谁以权谋私？你眼瞎啦？”章小玉一边问，一边用眼睛冷冷环视周围的人，看得所有人心里发虚，不敢跟她对视。
“眼睛瞎了可以治，心要是瞎了，医院西北角有太平间，找张床躺着去！小王放开他，别让这么个玩意儿脏了你的手！”
王永恒很听话，手腕一抖，直接把人扔到二楼半，扭扭腕子说道：“你小子再敢来闹，小心我直接把你扔去一楼！”
说完，他砰地一下，重重把门关上。
赵明月说道：“这都什么事，今天要不是有小王挡着，咱娘儿俩个可怎么办？”
忽然感觉心脏一阵剧痛，她手捂着胸口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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